樓驚禦不管段春回和連玨兩個人鬨來鬨去,把影十一身上披的黑色披風解了下來交給婢女,拉著人坐到餐桌旁。
他給影十一布了菜,讓他多吃些,路上在客棧酒樓吃的飯自然比不得在京中自己府邸裡吃的好。
等用完飯他便讓連玨安排著眾人去休息,自己也帶著影十一去了他們的院子裡。
這裡的臥房不如滄瀾殿大,但勝在乾燥暖和。
隻是房裡燃的香氣味太濃重,樓驚禦聞著不喜,讓下人換了他常用的雪中春信來。
樓驚禦脫了外袍,帶著影十一去床上休息。
“多休息會兒,明日我再去談公事,今日便隻陪著你,睡吧。”
影十一吃了些飯食,過了午後真有些犯困,窩在樓驚禦的懷裡,攥著他的袖子,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屋裡氣氛和緩寧靜,京城的風雲卻因為他們的到來而又翻騰了起來。
風波已經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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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七和影八這個時候正在季家府邸外暗中探查。
自從季風和季婉被廢了手筋腳筋扔回季家,宣告著季家和赤陽教的合作破裂後,二人便一直在京中探查季家行蹤。
從五月至今,細細數來也有將近五個月了。
影七嘴裡叼了根狗尾巴草,坐在季家高牆外的牆根處。
唉,他都已經能把季家每個人的名字叫出來了。
影八排好在附近值守的影衛的班,過來把他嘴裡的狗尾巴草拽了出來。
“正經些。”
影七頭都被拽得往前一伸,頗有些猝不及防。
憤憤道“我哪裡不正經啊?”
影八翻了個白眼,不想多說,從懷裡取出影衛專門通信的信箋遞給他。
“主子他們今日已經到了京中,一會兒影二、影五和影六他們來接替我們,你和我一起去見主子複命。”
影七騰得站了起來,顯然沒想到樓驚禦來的比預想中還要早。
“主子可是為季家的事來的?”
二人日日觀察著季家眾人的動向,自然知道自從季風和季婉回到季家後便一直憤憤不平,因著在赤陽教刑堂受了刑罰成了廢人,一直妄圖報仇。
自小嬌生慣養長大,又自覺地位高人一等,自然受不了這種落差。
隻是季家當家人也知道他們與赤陽教實力懸殊,不敢硬碰硬,眼看計謀明晃晃的被揭露,也厚著臉皮和譚青商議後派人去赤陽教求和。
不料又被樓驚禦不留情麵趕了回來。
儘管如此,卻還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失去了赤陽教的季家在朝中也不過和其他臣子一樣罷了,還以為自己有多麼堅不可摧呢。
直到譚青被逐出赤陽教,季家才真正怕了,明白樓驚禦是真的不會放過他們。
於是隻好預謀如何保全自身和現有的榮華富貴。
之前還和譚青共同密謀大事,結果看到譚青被扔在自家門口,便將所有的仇恨憤怒都發泄在了他身上。
最後直接把譚青的屍身扔在了亂葬崗。
惡人相殘,猶如豺狼相鬥,沒有利益的牽絆,翻臉隻在朝夕,手段也足夠狠。
影七和影八去查探譚青屍首的時候都覺得季家太張狂了些,在京中私宅也敢私下用這樣的刑罰,實在是很沒有自知之明。
二人當時立刻回信給了教內,又是一樁扳倒季家的好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