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
金銀花采摘季節已經結束。
許白鹿迫不及待的,打電話到“蓮花山”藥材場,找許近南對賬。
對方所說的,令她非常無語。
據說今年的金銀花,總共隻收獲了三茬,每畝平均35公斤乾花。
要知道,“巨花一號”跟其他品種不一樣,每年能收獲三到四次。
並不能保證,每年都能收四次,而且因為各種因素影響,所以產量每年都有些波動。
“白鹿,”許近南說道,“實際上,在國慶節以前,所有的金銀花都采摘完畢,而且迅速曬乾,賣到了藥材收購公司。”
“今年產量這麼低,我也很無奈。可是,種地這種事情,那屬於看天吃飯。”
“希望明年的收成能好一點,大家都能多賺錢。”
許白鹿憋了一肚子的火,卻又無從發泄。
因為在年初的時候,根據她的推測,哪怕是第一年種植,每畝的乾花都應該收獲在六十公斤上下。
現在僅僅隻有一半。
這都不是失望,而是失望到了姥姥家。
關鍵是,吳育良出事辭工以後,她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沒能派人到“蓮花山”盯梢。
許近南所說的這些東西,她也沒辦法印證。
尤其是,如今的“蓮花山”藥材場,幾乎都是許近南的人,她之前確實想砸錢收買個彆臥底。可問題在於,原先負責收買工作的許美婷,突然懷孕了,沒辦法老是往偏遠山區那邊跑,這份工作交給彆人乾,許白鹿又不信任。
這就使得,許近南有了充足的造假空間。
許白鹿拿起手中的計算器,略微算了算,刨去了各種成本支出,她也僅僅隻賺了三百萬左右。
要知道,這可是一萬兩千多畝的大型種植基地。
看著這一串數字,許白鹿心態都崩了。
她做夢都想一年掙兩千多萬,而不是這麼一丁點。
“近南哥,你辛苦了,”許白鹿沉聲說道,“各種賬本和數據,麻煩你先保管好,有空我派人去核對。”
“問題不大,”許近南嘿嘿笑道,“都是一家人,要彼此信任嘛,我可以對天發誓,賬本絕對沒問題。”
“你隨時派人過來查賬,哪怕多查幾次,我也都會耐心的配合。”
許白鹿不吭聲了。
雖然她很惱火,心裡很懷疑,可是她沒有證據。
現在就跟許近南翻臉,肯定不合適。
而且,在承包合同上麵簽字的是許近南,指派彆人去取代他,難度非常的大。
確實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基本上,許白鹿可以認定,許近南在耍手段,這個前運煤工人壞得很。
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甚至還從冰箱裡麵,取出一些冰塊,敷在額頭上。
冰涼的觸感傳來,使得許白鹿哆嗦了一下。
很快,她拿起電話,撥打了嶺南的一個號碼。
對方是類似小高的私家偵探,叫做老蘇。據說,這位的經曆跟小高很相似,現在退休了,打算發揮餘熱。
隻不過,八零年代末,曾經有人組建私家偵探社,僅僅過了一年,就被官方叫停了。
之前許美婷曾經委托老蘇幫忙調查事情,雙方有過幾次合作,已經算是比較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