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某個山景彆墅區的地下室,傳來一陣輕微的水流聲。
這是海大少自己布置的暗房,是一個布滿藝術氣息的小天地,牆上是幾幅他自己拍的照片,有人物也有風景,瞧著頗有一定的水準,絕非業餘水平。
房間裡堆著不少他珍愛的攝影器材,從德意誌進口的蔡司鏡頭,同樣是德產的哈蘇相機,以及來自櫻花國的高端單反相機,各種高性能的長焦鏡頭,廣角鏡頭,以及三角架、閃光燈和濾鏡等等。
甚至於,膠片和衝洗設備都是成套的,還有德產的施奈德放大機。
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裡麵,站在水槽邊衝洗照片,是海大少的最大愛好。
他將膠卷浸入顯影液,熟練的輕輕搖晃,聆聽著液體與膠片摩擦的細微聲響,臉上滿是享受的表情,仿佛在聽一首奇異的樂章。
也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從外邊傳來。
來者顯然知道海大少在乾什麼,隻走到門外,就駐足不前,完全不敢打擾。
“是恩叔嗎?”海大少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隻是漠然的問了一聲。
“回少爺的話,是我!”對方答道,“您讓我去辦的事情,有一些眉目了。”
“哦?是嗎?說來聽一聽。”海大少神色玩味。
恩叔整理了一下思路,立即答道:“我已經將周春明的仇家,全部列舉了出來,然後調查他們的現狀。”
“根據這些人的情況,逐個嘗試著跟他們聯係,對他們發出邀請……”
海大少明顯比較感興趣,立即讓恩叔進來說話。
此時,他的手中,也多出了一份名單。
上麵是一連串的名字,記錄得十分詳細,不僅記錄了他們跟周春明的結怨經過,還記錄了這些人過往的曆史,甚至是近期正在做什麼生意,處於什麼樣的狀態。
“許正茂怎麼說?”海大少問道。
恩叔答道:“這人是個老狐狸,不願意繼續招惹和得罪周春明,所以找借口說是年紀大了,不想卷入江湖紛爭,讓我不要再聯係他。”
海大少輕哼了一聲:“沒用的東西!彆理他!”
恩叔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跟周春明結怨最深的,卻是許白鹿。不過,我查了一下她最近的作為,並沒有打擾她。”
“哦?這又是為何?”海大少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
他已經知道,許白鹿曾經帶球騙婚,把周家得罪慘了,雙方的矛盾貌似不可調和。
若是想給周春明扶持競爭對手,這位恐怕是最佳人選。
恩叔語氣平靜:“因為世界上,已經沒有‘許白鹿’這個人。她擁有好幾個身份,而且也整容了,形象跟過去差彆很大。”
“尤其是現如今,她似乎轉變了立場。”
“前陣子更是向‘春明慈善基金’捐款了兩千萬,想要釋放善意,跟周老板修複關係。”
海大少濃密的眉毛聳了聳,嗬嗬道:“既然是這樣,那就彆理她了,這種朝三暮四的人,太容易反水。”
恩叔點頭,再度解釋道:“後來,我又考慮了許近東。隻不過,此人膽子太小,如今龜縮在山上種金銀花賺錢,沒什麼太大的誌向,估計也指望不上。”
“咱們要找的目標,那必須是跟周春明有過節,野心大,膽子也大,而且做事不擇手段,狠辣無比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