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的大理。
陽光明媚,微風輕拂,許正茂坐在招待所門口的藤椅上,悠然的喝著蟲草茶,同時眺望著蒼山的雪景。
哪怕是這個時節,蒼山雪線以上,依舊堆銀砌玉,透著一股蒼茫和冰冷的味道。
靜靜的品著茶,藥香和草木的清新香氣皆有,入口還有一絲微微的甘甜,老許感覺心情很平靜。
最近接連遭遇變故,令他數次動怒,脾氣都暴躁了許多,現在總算好了一些。
看一看雪山,貌似還是不錯的。
當然,老許沒有閒得蛋疼,特地大老遠的跑過來。真要想看雪景,在楓葉國那邊,推開門就可以看到。
他之所以來到大理,則是因為一紙通話記錄。
這些通話記錄正是甄家的。
之前老許還是甄家女婿,為老丈人家安裝固定電話花了三四千塊錢,還要請裝機師傅吃飯。否則的話,那就得慢慢排隊,等上幾個月甚至一年也是有的。
所以,老許就想辦法,托人弄到了“老丈人”家的固定電話通話記錄。
從這上麵,還真的發現了一些線索。
花時間整理和分析這些通話,許正茂很快鎖定了,前一陣子,從大理這邊的一個報刊亭,打到甄家的記錄,聊天時長有好幾分鐘。一般來講,當下的報刊亭很多都安裝有公用電話。
根據他的了解,甄家的老家在蘇北,親戚朋友不多,也沒有認識的人在滇省。
所以,打這個電話的,極有可能就是處在逃亡之中的甄珠。
甄珠雖然跟家裡人鬨了矛盾,平時幾乎不聯係,但也不至於說,這輩子老死不相往來。
打個電話報平安,或者說遇到了麻煩,向家裡緊急求援也是有的。
“守株待兔”的辦法雖然笨,但是確實有效。
憑著直覺,老許認定“前大姨子”,就是躲到這裡來了。
難怪拿出那麼高的懸賞,居然也找不到人。
反正光盤工廠的事情,早就布置下去了,老彭、許美婷和小崔他們,正在不同省份秘密的籌備廠子。許正茂閒著也是閒著,就帶著人來到大理。
此時跟在他身邊,替他辦事的,是一個叫阿倫的遠房親戚。
阿倫屬於那種小地方出來的,文化程度不高,眼界比較窄,但是辦事比較認真靠譜,所以深得老許信任。
至於許近東這類反骨仔,他是不敢再用的。
“老板,查出來了,”阿倫從一輛麵包車上走下來,湊近小聲說道,“我給那個報刊亭的老板塞了包好煙,他幫忙回憶了一下,還給他看了甄珠的照片。”
“他說前些天,確實有個年輕女的,往滬都打長途電話。但是,對方穿著騎行服,背著旅行包,是騎著一輛摩托來的。”
“隻是對方戴著反光頭盔,打電話的時候背著他,他也看不清楚此女的具體長相。隻是大概記得,這女的年紀不大,一米六左右,身材頗為苗條。”
許正茂哦了一聲,頓時冷笑起來:“就是她,肯定錯不了。沒想到,為了逃避追殺,她居然成了‘摩友’。”
“每天都在路上奔波,坐標都在不停的變動,想找到肯定很難。”
“她這是打算往哪兒跑?有線索嗎?車牌號記住沒有。”
阿倫回憶道:“根據報刊亭老板所說,疑似甄珠的年輕女人,還有幾個同夥,個個風塵仆仆的,摩托車上滿是泥漿,每個的背包都極大。”
“按照這種情況,搞不好是要自駕進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