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叔。”周一白的臉色開始猶豫了,“咱們來的時候,碰到那個撿破爛的老頭已經夠不吉利了,現在你又算出這麼個卦象來,我看……”
“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我把他沒說完的話接了過來。
叉叔搖了搖頭,“你們不懂,咱們玄家溝的人,碰上這種事兒是不能躲的,開弓沒有回頭箭。再說,我算的結果它也不一定準,隻要是卦象,就總有變數,要是火珠林的人在,肯定能看出來,可能隻是我看不出來而已,所以也不能說是必死。”
叉叔這話,像是在向我們兩個解釋,但是更多的好像是在說服自己。
我沉默了會,低聲問,“叉叔,你之前好像不是這麼說的,你不是說,處理不了的事,就往上報,給彆人來處理麼?”
“沒接手的時候,判斷下處理不了再上報,已經接手了,就成局中人了。”叉叔歎了口氣,站了起來。
看這個樣子,我和周一白也不好再勸,雖然心裡已經開始發毛,但是也不算是第一次處在這種詭異的情景之中,就像叉叔之前說的,時也命也,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倆也隻好跟著站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天是不是要跟著應景,剛剛還是特彆明亮的月亮,在我們站起來的這一瞬間,就變得暗淡了,隨後周圍泛起了光暈,變成了毛月亮。
我們三個同時抬頭看去,我默默地覺得今晚的月亮跟在六畝園村那天晚上看到的很像,可我也不敢說,怕一說出來,就更害怕了。
叉叔沒再說話,抬腳就朝西北方向走去。
我剛邁起步子,就聽到周一白扯著嗓子吼了一聲。
這一聲把我嚇得腳步立刻收了回來,就連走了兩步的叉叔都轉頭看他,“你小子怎麼了?”
“壯壯膽兒啊。”周一白眨巴著眼睛,“現在氣氛是不是好點了?”
叉叔的臉氣成了豬肝色,還不等他說什麼,岔道上就隱隱地傳來黃老板的聲音,“叉叔,你們沒事吧?還沒出發麼?”
叉叔擰起眉,沒好氣地對著岔道喊了聲,“回車上待著去!”
黃老板那邊大概是以為我們還沒進村就遇到了危險,聽了叉叔的話,瞬間就沒了動靜。
叉叔使勁兒瞪了周一白一眼,繼續往前走。
我和周一白也趕緊跟了上去。
小望夫石村不大,為了少生枝節,我們三個就從村外繞行。
大概走到村子的西南角的時候,正好經過一間民房的後院牆,民房裡還亮著,離前門距離不算近,但是這晚上寂靜,所以也隱約能聽清一個中年女人壓低了聲音問,“孩兒他爹,都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啊?”
不過我沒有聽到有人回答這話,可卻聽到了院門開合的聲音。
叉叔在前麵帶路,我們繼續往前走,拐過西南角之後,越走這天好像就越暗,我抬頭看了看,月亮已經完全進了雲裡。
我們也不方便開手電,就一腳深一腳淺地走了快半個小時,才終於走到叉叔指的那個小山坡腳下。
還真是望山跑死馬,叉叔指的時候,也沒覺得多遠,結果走到這,路又不太好,我都有些氣喘了。
我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這會時間還算早,隻希望這事趕緊解決,我可不想在山上睡過去。
我剛把手機塞回口袋,肩膀突然一沉,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