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玉上山後，先去拜見了方洞天。
兩人閒聊了一陣，方洞天叫來一個小道士，帶著張靈玉去往後山。
走在青石板小路上，張靈玉的心情，有些忐忑。
師父偷偷下山，果然是奔著洛長生來的。
弟子不爭氣，師父操碎心啊！
張靈玉自責不已。
以後修煉，要更加下功夫才行了。
不能什麼事，都讓師父親力親為。
“靈玉真人，到了。”
小道士的聲音，把張靈玉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他說了一聲謝謝，向白雲觀藏書閣走去。
張靈玉沿著青石台階，一步一步向上。
最後一級青石台階，消失在他的視野裡，藏書閣前的小院，映入眼簾。
張靈玉一眼就看到了圍著石桌，相對而坐的老天師和洛長生。
兩人正在聚精會神地交流著。
張靈玉恭敬行禮，“不肖弟子張靈玉，見過師父。”
老天師向他看了過來，“靈玉啊，來得正好，快拜見你長生小師叔。”
張靈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不是，怎麼一轉眼，就成長生小師叔了？
這……怎麼叫得出口。
張靈玉表情糾結，怎麼也喊不出那聲“長生小師叔”來。
“長生師弟，你覺得我這個徒弟怎麼樣？”老天師意味深長地問。
張靈玉抿起嘴唇，低下頭，看不清表情。
洛長生才多大？
師父竟然會這樣問洛長生，真是……讓人無地自容啊。
洛長生打量了張靈玉一眼，開口道“其他都還好，就是太正經了。”
老天師哈哈一笑，“長生師弟慧眼如炬，一語中的啊！”
張靈玉的頭，埋得更低了。
看到他這副樣子，老天師一陣來氣，“靈玉，怎麼，為師的話不管用了嗎？”
“弟子知錯。”張靈玉語氣委屈。
老天師不以為意，“那還不拜見你長生小師叔。”
張靈玉沉默片刻後，對著洛長生行了一禮，“拜見長生小師叔。”
洛長生微微一笑，“靈玉師侄客氣了。”
張靈玉沒有說話，不過從那紅透的耳根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並不美好。
老天師微微搖了搖頭，問道“靈玉，你來乾什麼？”
張靈玉答道“我來請師父回龍虎山。”
“我不過是來白雲觀做客而已，你們何必那麼緊張。”老天師說著白了他一眼。
“你回去告訴大家，過兩天我就回龍虎山了，不用大驚小怪。”
張靈玉沒動。
老天師眉頭微挑，“怎麼，為師的話又不管用了？”
“師兄們說了，必須要把師父請回山。”張靈玉梗著脖子說。
“喲！出息了啊！”老天師故意提高了語調，“敢情師兄們的話，比師父還管用唄！”
“弟子不是這個意思。”張靈玉那叫一個委屈。
委屈到洛長生都看不下去了，“張師兄，你就彆為難靈玉師侄了，反正他又不影響我們論道，隨他去吧。”
老天師“哼”的一聲，“還不謝謝你長生小師叔。”
“多謝長生小師叔。”張靈玉憋屈道。
老天師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洛長生看了他一眼，表情古怪。
像老天師這樣性子跳脫的人，能教出一本正經的張靈玉，挺讓人費解的。
張靈玉也挺可憐。
老天師一有機會，就想糾正他那執拗的性子。
就像剛才一樣。
隻是師徒兩個，一個不懂表達，一個又是悶葫蘆，什麼都藏著掖著。
老天師越教徒心切，往往越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