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晉中睜開眼睛，神情複雜，“洛長生，你……”
洛長生對著他笑了笑，“田老，活著不好嗎？”
田晉中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龔慶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進，他沒有把握勝過洛長生，更不用說挾持田晉中，逃離龍虎山了。
退，他更沒有把握，從老天師以及龍虎山一眾弟子的眼皮子底下逃脫。
所以龔慶放棄了抵抗，在門檻上坐了下來。
“龔慶，你好歹也是全性代掌門，自行了斷吧。”老天師冷聲道。
“師兄，不可！”屋裡的田晉中，急忙出聲阻止。
老天師向他投去詢問的目光。
田晉中目光閃爍，“師兄，讓大家都散了吧，有你和洛長生在，我很放心。”
老天師知道他有隱秘的事要說，於是遣散了一眾弟子。
“晉中，可以了。”老天師說。
“師兄！我騙了大家啊！”田晉中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當年下山，我確實找到了懷義，他和我說了一些事，我……我……”
“師兄！我……對不起師父！對不起你！對不起大家！”
老天師輕輕歎了一口氣，“晉中，都過去了，不要再執迷。”
“不！師兄！呂良！呂良……他把我保守了這麼多年的秘密帶走了！”
“那秘密……那秘密…”田晉中語無倫次，卻怎麼也說不清楚。
“師兄……對不起，我不能說……”田晉中慘然道。
頓了頓，他又急切道“龔慶還不能死，讓他帶我們去找呂良，而且必須要快，否則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龔慶輕笑一聲，“田老，您也太看得起我了，雖說我是全性代掌門，但很多事情，我其實是說不上話的。”
“全性裡，是些什麼樣的人，您應該知道，他們啊，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想靠我讓呂良把秘密還回來，不現實。”
田晉中緊緊盯著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當然知道。”龔慶說，“事實就是如此，我勸你們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
“你就這麼想死嗎？”田晉中問。
“死？”龔慶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體驗一下。”
老天師看了看田晉中，又看了看龔慶，若有所思。
洛長生站在田晉中旁，就像是一個局外人。
此時的洛長生，正在整理腦海中的那份記憶。
“龔慶，你真的約束不了呂良？”老天師問了一句。
龔慶起身離開門檻，行了一禮，“回老天師，確實不能。”
“那你沒什麼用了，自行了斷吧。”老天師說。
龔慶咧嘴一笑，突然發難，向老天師衝了過去。
老天師目光一凜，一掌拍出。
“砰！”
龔慶的天靈蓋，挨了老天師結實一掌。
他七竅流血，倒在了地上，氣息全無。
洛長生回過神，眉頭皺起。
生命固然美好，但龔慶的生命，卻不在此列。
今夜龍虎山上，不知有多少人因他而喪命。
洛長生不會因為龔慶的死亡，而感到惋惜。
他之所以皺眉，是因為發現了不對勁。
洛長生走到龔慶的屍體旁，蹲下身查看。
“這不是龔慶。”洛長生說，“這是用煉器製造出的傀儡。”
白雲觀的煉器之術，已經被自己改良，如今可以說是自成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