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雖還有四十軍棍記在賬上,但隻要能立下戰功,不僅能徹底消弭責罰,搞不好還能再立新功。
想到這裡,袁根握緊腰間長刀,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現在,有著燕王李恪這條線,知道及時探尋到他的行蹤,一旦那邊有什麼情況,隻要雙方有配合的地方,他就能借機立功,甚至攀上燕王這條人脈。
袁根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腳步愈發急促。他迫切的希望將手底下的斥候,全部散出去...
“大總管,現在怎麼辦?我們要不要派遣一隊騎兵,去找一找燕王殿下?”
中軍營帳內,蘇定方目光落在沙盤上,猶豫了一會,還是抱拳向李靖請示道。
李靖負手而立,目光沉凝地盯著沙盤上的地形,片刻後緩緩搖頭。
“不必。燕王行事素來謀定而後動,既然他選擇隱匿行蹤,自然是不想我們知曉。貿然派兵搜尋,反而可能打亂他的部署。”
蘇定方皺眉道:“可若燕王孤軍深入,遭遇突厥主力……”
李靖抬手打斷他,眼中閃過一絲銳利:“李恪不是魯莽之人。他敢這麼做,就一定有把握。再則,我們征召他加入征討大軍,不就是想讓他發揮奇兵之效,借此打破突厥的龜縮之勢嗎?”
“所以,我們隻需盯緊突厥動向,留意他的蹤跡,隨時準備策應即可。\"
聽到李靖的話,蘇定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帳內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木柴在火盆中爆裂的劈啪聲。
“事情是這樣說的沒錯,隻不過,在我們征召燕王李恪,且在他同意了之後,理論上,他就受我們節製。”
說話間,正在朝火盆裡添加木柴的尉遲敬德,抬頭了一眼李靖,又繼續說道。
“大總管,你彆忘記了,燕王李恪再怎麼說,也是陛下的兒子,若是他在我們軍中出了什麼閃失......\"
尉遲敬德的話,讓李靖不由得眉頭微蹙,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佩劍。
定襄道大營內,斥候營校尉袁根剛剛回到他的營帳,連口水都還沒喝。
正吩咐親衛傳令,準備將正在輪休,以及還沒有外出的斥候,全部朝著李恪消失的方向散出去。
任務還沒有說完,就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緊接著,帳門就被一名滿臉疲憊的斥候猛地掀開,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
見到這一幕,袁根的心臟,下意識咯噔了一聲。
緊接著,隻見屬下斷斷續續的說道。
“袁校尉!有兩萬多的突厥人,在路上...被...燕王殿下...”
斥候的話還沒說完,袁根手中的水囊“啪嗒”掉在地上。
袁根心裡感歎一句,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剛還在默默祈禱。
希望這個一臉衰相的屬下,口中的消息,不要涉及到燕王李恪。
沒有想到越是擔憂的事情越是來得猝不及防。
很快,反應過來的他,快步衝上前斥候身邊,將手裡還沒來的及喝的水囊,一把塞到這名斥候的手中。
“彆急,先喝水,再慢慢說,說清楚,燕王怎麼了?是不是被突厥人圍住了?有兩萬敵軍?在什麼地方被圍住了?”
斥候接過水囊,迫不及待的就狂飲了起來,一連跑了七八十裡路,此刻喉嚨乾得幾乎要冒煙。
在痛飲幾大口後,斥候終於緩過一些氣來,“不...不...不是這樣...是燕王殿下,帶回了足足兩萬的突厥部落……正在回大營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