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也沒有想到,搶了李靖突襲定襄城策略和功勞,還要接下這一讓人頭疼的因果。
見到自己的提議沒有被采納,來福也知道,對於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情,他也實在幫不上什麼忙。
他撓了撓頭,看了看遠處帳內,正痛快吃喝的唐儉,甕聲甕氣的關心道。
“東家,那你有把握說服他嗎?我們啥時候進去?”
聽到來福的這句話,眼睛從始至終,都沒有從唐儉身上移開的李恪,眼底忽然掠過一絲銳光。
"馬上就到時間了。"
聽到李恪信心十足的話,來福有些不解。
順著李恪的視線,睜大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著吃口肉喝口酒的唐儉。
他不明白,這樣一幅畫麵中。
李恪是怎麼看出,去找那位鴻臚卿的時機。
如果是換作彆人,李恪或許根本就不會解釋。
但對於來福,他總是願意多說一些。
看到來福那懵懂的眼神,李恪莞爾一笑,拍了拍來福的肩膀。
“你一個不喝酒的人,肯定不知道酒這個東西,最能夠影響人的情緒、心境以及情感。”
李恪抬眼望向帳內,目光落在唐儉已經開始發紅的臉上。
“喝少了,容易讓人敏感多疑,喝的多了,又容易讓人失去理智。”
李恪一手扶著旁邊哨塔的支柱,指尖輕敲。
“你看鴻臚卿現在麵色泛紅,眼神卻未迷離,正是將醉未醉之時——此時既放得下身為朝廷重臣的體統,讓掩藏的情感可以得到釋放,又不會失去思考和理智。”
“正是前去的最好時機。”
說話間,李恪從來福懷中,取走提前準備的一壇“三勒漿”,大步朝著唐儉所在的帳篷走去。
呼啦啦一群人,加上李恪也沒有再隱藏行蹤,這番的動靜,很快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帳內眼神較好的燕王衛,率先瞥見帳外動靜,當即起身朝著李恪躬身道。
“參見殿下。”
這時候,唐儉正夾著一塊燉得軟爛的羊肉往嘴裡送,聞言後動作一頓。
他抬眼朝著帳簾方向望去,見李恪捧著酒壇、帶著幾人大步走來,臉色微微變了變。
最終,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打趣道。
“喲,及時雨來了!”
走進帳內的李恪,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唐儉的這句話。
自顧自的撕開三勒漿酒壇上的泥封,拿過唐儉的空碗,將唐儉的酒杯斟得滿溢,這才笑著回話。
“唐叔公,您這話可折煞晚輩了。江湖人說我是‘及時雨’,那是沒遇著大人這般‘能從頡利牙帳裡逃出來’的硬骨頭。烈酒容易傷身,既然唐叔公有興致,來嘗嘗我這瓶從長安帶來的三勒漿。”
說完,他似乎是擔心等下一旁的來福,在他與唐儉的對話中,會冒出什麼憨直的話攪了局,便回頭對來福輕聲道。
“來福,你去食堂那邊說一聲,再備些熱湯和軟餅,唐大人和親隨們餓了這麼久,光吃肉喝酒怕是遭不住。”
說話間,他又伸出手,從一旁的另一位親衛手中,接過一個用荷葉包裹的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