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指之下,不僅來福蒙了,就連李恪也是一怔。
金鯢旁邊的狎魚,一開始還在心裡暗暗埋怨金鯢。
畢竟他們一起受李恪的委托,搭建了錦衣衛這個組織。
兩個人無論做什麼,一直都是有商有量來著,沒想到金鯢暗中查到了線索。
竟然瞞著他,給他留了一手,根本就沒有把他當成兄弟。
他之前還準備回去之後,好好的跟金鯢理論一番,問問他到底為何要瞞著自己。
可眼下看到金鯢把手指直直指向李恪,狎魚瞬間把所有念頭都拋到了腦後。
剛才還在埋怨金鯢的狎魚,眼睛睜的大大。
暗自慶幸,慶幸金鯢沒有提前將消息透露給他......
他以往隻覺得金鯢這個人,性格開朗,在做事的時候卻異常細膩。
沒有想到,還生有一顆不畏權貴,堅持追求真相和正義的心。
心生敬佩的他,情不自禁的從袖子裡伸右手,偷偷朝著金鯢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可惜金鯢不會讀心術,若是此時讀懂狎魚的內心想法。
想必冒著被李恪責罰的風險,也要狠狠揍狎魚一頓。
李恪見到金鯢竟將手指指向他,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
“這丫的莫不是瘋了?”
所以,李恪想也沒想就開口道。
“真是荒謬...金鯢,你的意思是說...說本王聯係楊政道...然後...”
隻是,沒等到這句話說完,李恪忽然想起。
就在大唐征討大軍攻打突厥的這一段時間,作為突厥傀儡政權的楊政道,或許是也害怕突厥戰敗後自身難保,與自己暗中聯係,想要一條妥善的退路。
對於楊政道想要的“妥善退路”的想法,李恪是非常理解的。
畢竟,楊政道在突厥人眼中,隻不過是他用來惡心李世民的存在。
用來管理草原漢人的傀儡罷了。
一旦突厥戰敗,他這個"隋王"第一個就要被祭旗。
隻不過,對於他的想要投誠的想法,李恪並沒有立刻應允。
除了他身份敏感,扯到前朝餘孽,稍有不慎就會落人口實外。
還有就是,李恪知道那枚祖龍流傳下來的“傳國玉璽”就在蕭皇後手中。
為此,對於楊政道的投誠條件,就是那枚傳國玉璽。
因此,這一段時間,李恪的的確確跟楊政道秘密通信了許久。
難怪,他提出突襲定襄城的前三天之內,有誰接觸過定襄城內裡麵的人,尤其是蕭皇後和楊正道這些前朝舊部的時候。
金鯢會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表情,甚至到最後會將手指指向他,原因不言而喻。
他自己就是那個一直聯係楊政道的那個人。
想到這裡,李恪眸底的驚訝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荒謬的感覺。
知道是鬨了一個大烏龍後,李恪恢複了幾分了然的沉靜,看著還僵在原地、額頭滲著冷汗的金鯢,緩緩開口。
“你說你這麼大的人了?說話就不能稍微直白一些嗎?我要是個脾氣暴躁的,就算沒把你拉出去砍了,你也少不了挨上幾十軍棍。”
李恪無奈地搖頭,豎起右手揮了揮。
“趕緊滾吧!下次有次直接說,何必演這出指認的戲碼?”
“好咧,殿下,下次屬下再也不敢,胡亂猜測、瞎演這出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