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還請王爺手下留情。”空梵的聲音再次從身後傳來。
即墨寒轉身,看著用袖子擦汗的白眉老和尚,蹙了蹙眉頭,眼睛掃過空梵身上的袈裟,心下有人計較,薄唇輕啟,“你是空梵禪師?”雖然是疑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王爺慧眼,老衲正是空梵。”空梵雙手合十,福身道。
“這樹是你的?你在這裡布置了陣法?”剛才即墨寒掃了一眼就看出來問題所在。
“這樹是老衲的師兄所種,老衲隻是代為照料,陣法確實是貧僧所設,後山險峻,怕香客出了意外才如此。”空梵解釋道。
“嗯,剛剛有刺客進入這裡後不見了,這個陣法是除了你外,還有誰知道?”即墨寒沉聲問道,要是無人接應,刺客必然也會被困到陣法裡麵,但是刺客卻不見了,看來這護國寺也有蒙國的奸細。
“這陣法…隻有老衲和師兄知道,不過師兄在外雲遊。”空梵的語氣越說越低,完蛋了,這麼看來怎麼感覺自己是奸細?
即墨寒的眼神也越來越危險,身邊的親信紛紛拔刀,指向空梵。
“王爺莫急,老衲知道還有一人也知道陣法,每日在後山送飯的小僧也知道此陣法。”空梵快把這輩子知道的人都想完了,這才想起還有一人也知道陣法。
空梵老衲還沒當上住持,怎麼能被抓入大牢???
住持啊?
“嗯,如何去後山?”即墨寒冷漠的說道,自己從來不信什麼神佛,更彆說什麼禪師,他喜歡的,從來都會自己去爭!求神拜佛?嗬,不如求求自己吧!
“王爺,老衲等了你許久,王爺不妨同老衲聊聊。”空梵慈祥的說道,該死,怎麼每年都要完成這破kpi,每年都要尋有緣人!空古代打工人梵ーー
“本王沒空同你閒聊,空梵法師如果執意要敘舊,那本王便認為空梵禪師這是在為你的同夥拖延時間。”即墨寒招了招手,示意手下拿下空梵。
“關於王妃,王爺也不想聽聽嗎?”空實在沒辦法梵,隻能把顏婉搬出來。
顏婉啊?你個老6!
空梵實在對不住了,小姑娘。
即墨寒聽到顏婉,有些驚訝,擺了擺手讓屬下退下,走了過去,“本王的王妃?空梵禪師有什麼想說的?”即墨寒狠厲的看著空梵,仿佛他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就要動手了。
“王爺生性淡漠,沒想到卻如此重視王妃,倒是難得。”空梵欣慰的說道。
即墨寒不耐煩的抬腿就走,沒想到出家人還那麼八卦,懶的聽他說話。
“王爺,緣起則生,緣落則滅,會者定離,一期一祈,凡所有相,皆是虛妄。”空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即墨寒停下腳步,不屑的挑眉,道“生也好,滅也罷,隻要本王想要,就能破除虛妄,把想要的東西牢牢握在手裡,人也如此,彆的東西也是如此。神佛可從來不護佑本王這種惡人,本王也不需要虛無縹緲的東西護佑。”
可是後來的即墨寒卻求遍神佛,隻為求一不歸人喜樂無憂。
“阿彌陀佛。”空梵歎了口氣,罷了,這都是命。
縱然神佛不護他,卻有一人隻為護他而來!
“後山怎麼走?”即墨寒看著麵前的分岔路口,問道。
“王爺隨心而走,無論走哪條,不過是殊途同歸。”空梵說道。
即墨寒毫不猶豫的踏上了顏婉走過的那一條路,剛踏上,即墨寒感覺渾身輕鬆,仿佛解開了什麼禁製似的。
空梵看到即墨寒的選擇,又歎了口氣,看來他擺脫了原來書中的禁錮,迎來了他的救贖。
從今往後,即墨寒不再是書中喜歡景惜卻愛而不得的即墨寒了,他隻是顏婉的一個人的即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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