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草原,駿馬奔馳。
皚皚雪山,獵鷹盤旋。
戈壁礫石遍地,大漠黃沙漫天。
孟俞晨貼著車廂壁,從那車廂上開著的大孔貪婪地呼吸著車外新鮮空氣,望著那一路風景。
透過圓孔,時不時能看到有無人機從空中掠過,有那騎馬戰士沿著鐵路線來回奔馳,遠處時不時還有那大片看不到頭的光伏麵板,山上同樣有那緩緩轉動的大型風力發電機。
孟俞晨正看的入神,旁邊陳剛湊來,有些虛弱道:“哥,好了麼?換我吸一會!扛不住了!”
孟俞晨抿抿嘴,戀戀不舍移開身子,離開換氣孔,一股酸爛腐臭立馬湧入鼻孔。
強忍著惡心,慢慢呼吸兩口,總算適應了。剛蹲下,下一刻,忽的一陣屁臭味入鼻。
旁邊靠著車廂坐著的張曉飛剛擦過汗,一個激靈直起身子,左右看看,一巴掌拍在韋烈腦袋上,罵道:“讓你憋著!你又偷襲是吧?”
韋烈縮了縮脖子,看了眼張曉飛,低頭委屈道:“肚子脹氣難受啊!我悄悄慢慢放的!”
張曉飛無語道:“給你說了,上車彆吃豆子,你丫吃一路!還慢慢放!慢慢放就不臭啊!”
韋烈哭喪道:“鬼知道要坐這麼長時間,都兩天了!還在跑!還不讓開門,那無聊不就吃點東西啊!”
張曉飛再罵兩句,再轉頭看向那陳剛,張曉飛又罵道:“剛子,你能彆堵著那孔呼吸了嗎?都快憋死了!”
那陳剛看了眼張曉飛,戀戀不舍離開通風孔,彎腰靠著車廂坐下。
噗,對麵靠著車廂打鼾的王重雲一聲屁響。又是一陣臭味擴散。
旁邊靠著車廂的王海猛的靠旁邊躲開,踹了一腳王重雲屁股,手掌猛扇周圍空氣,看看左右,再看向孟俞晨道:“這味太濃了!這幫坑貨估計都在搞偷襲,趕緊點根煙熏一熏,我聞煙味還好受點!”
周圍傳來一陣哄笑,孟俞晨掃了眼四周,無奈笑道:“早知道昨天晚上放風多帶兩包過來,就還剩五根了!你們都憋著點!”
說罷,孟俞晨掏出根煙點了,抽了一口,傳給張曉飛。
張曉飛猛吸一口,對著周圍一陣噴,隨後越過低著頭還在搞偷襲的韋烈,把煙傳給程艦航。
一根煙傳了一圈,車廂裡臭味淡了不少。坐在車廂角落的杜伊拿著煙頭對著個鐵桶不斷噴煙。
那陳剛擦擦汗,喝口水,再湊到孟俞晨身旁,低聲道:“哥,其實貨車車廂門稍微開一點沒事的,咱們要不要悄悄地,稍微把車廂門開個縫?”
孟俞晨愣了愣,轉頭看看身後車廂門,再想想,轉頭看向陳剛說道:“算了吧,這事特彆叮囑過,沿途嚴禁打開車廂門,還是忍忍吧!等天黑了放過風,車再走,我們再繼續開著門!”
陳剛歎口氣,瞟了眼四周,低頭憋著噗噗輕輕放屁。孟俞晨無奈看看陳剛,低頭不語。
火車奔馳,一路沿著戈壁荒漠,小湖綠洲,伴著條高速一路向西北開去,行至晚上,在一小鎮緩緩停下。
火車裡悶了一天的戰士一陣輕聲歡呼,皆是背好背包眼巴巴看向廂門。
哢嚓,那車門緩緩拉開,一名戰士提著馬燈朝車廂裡照照,隨後敬禮道:“天有點冷,大家抓緊時間進屋!”隨後瘸著一條腿讓開車廂門。
孟俞晨立馬跳下火車,讓過人流,站著吸兩口冷氣,立馬舒暢不少,再看了眼左右,各個集裝箱改裝的車廂門口都有一盞馬燈,皆有戰士跳下車廂往候車室跑去。
再朝遠處望去,天上四周還能看到那閃著紅點,不斷盤旋的無人機。那光線暗淡的候車室大樓頂上隱隱有趴著警戒的戰士。
孟俞晨低頭看向身旁戰士,問道:“腿怎麼了?”
那戰士憨憨笑笑道:“在前線狙擊時我們小組被炮彈炸了,其他人都沒了,就我運氣好隻瘸了條腿。”
孟俞晨聽罷,抿抿嘴,隨後道:“那你運氣是挺好。”
兩人再閒聊兩句,看看眾戰士走的差不多了,孟俞晨告彆提馬燈戰士追上張曉飛和陳剛。
張曉飛正掃了眼四周,低聲朝過來的孟俞晨說道:“一路上他們都是燈火管製,防啥呢?間諜?”
另一旁陳剛低聲疑惑道:“啥間諜跑這麼遠?不累得慌?”
孟俞晨抿抿嘴,隨後低聲道:“我們那不也有間諜滲透嘛!先進去。你倆幫忙看看胡誌傑在哪,我去多領兩包煙。”說罷,孟俞晨朝候車室走去。
旁邊跟上腳步的陳剛一臉懊惱低聲道:“唉!早知道是這樣,我就該跑女兵車廂待著!”
另一個張曉飛撇撇嘴低聲道:“你丫好意思說,一路上就屬你屁多!還去女兵車廂,你也不嫌寒磣!”
陳剛怒道:“你丫的不吃紅薯飯忍得住,我忍不住!”
孟俞晨看向陳剛道:“聲小點。”
那陳剛聽罷,和那張曉飛又低聲吵吵鬨鬨兩句,這才住嘴隨著孟俞晨進去候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