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把手裡的玉令翻來覆去地端詳了一陣,確認不是仿冒的贗品之後,篤定地說“這是我軍直屬親信才能佩戴的通傳玉令。人在令在,人雖亡,不毀令,亦不辱令。”
聞言,盧紋秋低垂眼眸,露出淺淡的笑意,隨即抬頭,一臉淳樸憨厚地問“啥人啊令啊的?聽不懂……但玉令,玉製品,可值錢吧?”
她滿臉都寫著“覬覦”兩個字,好像隻要副將默許,她下一秒就能把玉令從他手裡摳出來,再放到嘴裡咬一下好鑒彆玉石真偽。
朱冀和尹從睿兩個隊員也被盧隊的戲精之魂感染了,連帶著有點戲精附體地都對玉令流露出不加掩飾的垂涎。
副將攥緊了玉令,放在鼻邊一聞,隨即鼻尖略微聳動。
上麵有經烈火灼燒才會有的焦味,要不是玉質上乘,又被貼身保管,說不定早就損毀了。
當然,玉令還完好的最重要的一點原因是有人刻意趕在它被猛烈焚燒前將其取了下來,而那人把玉令放在這裡,是故意想讓自己看到。
是營中某個士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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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死存亡一線,他是在拚死求救,也是在勉力向同袍示警……
他目視前方,目眥欲裂地說“木材的存放位置已經暴露了。大軍轉移迫在眉睫。”
他捏緊玉令的手一點點蓄力,攥成一隻青筋密布的鐵拳。
他知道,留下玉令的這名士兵一定已經遇害。
聯想到剛剛和坎樵人走失的下屬,他的心臟猛地抽痛,儘管很不願意接受,但他不想自欺欺人。
如果僅是迷霧和猛獸,下屬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如果被狡猾的漢軍夾擊,又落井下石,他們一定沒有喘息的機會。
正如如果是他們的大軍遇上落單的漢軍,也定不會手軟,馬革裹屍,挫骨揚灰隻是一場笑談。
盧紋秋怔怔地問“暴露了?意思是,又有軍隊打進來了?那這些木材還運嗎?”
“不要了,速跟我傳信回大營。”副將一聲令下。
盧紋秋抬眼看了下天色。
不知道,良仲那裡可布局妥當了?
當時提議留下沈亭修和何翊雲在敵軍的紮營地,說話間她已不動聲色地和沈亭修交換了眼神。
掩殺敵方兵隊是想鏟除眼線,激沈亭修現身,但最重要的原因是想以他們之死作餌,製造出漢軍已經掌握情報,全麵進攻敵方駐地的假象。
從快要被燒死的士兵身上奪下玉令,是想給並不存在的漢軍斥候一點佐證。
副將就是最好的目擊者,看他方才意氣上湧的樣子就知道他已經入局了。
沈亭修要做的就是趁盧雲琛一行人帶著副將去叢林搬運木材的空當,在營中引起混亂,動搖軍心,然後把這一切都栽贓到漢軍細作身上。
看上去是自爆,實際上是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險棋。
兵行險著,比的就是膽大心細,人心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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