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雲琛走近他一些“我是幫夜巡隊引路的人,跟你們副將也認識,”他回頭指了指何翊雲,說“這個,也是山裡的砍樵人,我們都是為轉運物資做事的。”
小兵不傻,這兩個是的確樵夫裝束,在外麵也看到過他們跟隨在巡衛長和副將近側,但另一個人卻麵生得很,穿著體麵,看他剛才命令彆人捂住自己嘴時的神情語態,像是另外兩個人的頭兒。
而且,就這三人剛才逼問自己的架勢,到軍營裡來一定有所圖謀,說不定他們就是在裡應外合,是來刺殺主帥的諜作。
他猶豫了一下,哆嗦著把手指向那個穿著體麵,神情嚴肅的人,問“那他呢?你們又是什麼關係,來我們軍營有何陰謀?”
沈亭修苦笑了一下,解釋道“小兄弟……”
但很快,盧雲琛幫他回答了“早就說過了,他啊,是我的遠房表親,做的是木材生意,在回來的路上我也跟你們秦副將說過了。”
“他可能看上去是不苟言笑了一點,你彆害怕。我們對你都沒有惡意。”
對於“不苟言笑”這個形容,沈亭修的臉陰沉了一下,很快舒展開來,麵向送菜的士兵擺出一個他認為可以說是真誠的笑容。
士兵沒從這個笑裡感到任何一絲親切,倒是更加膽寒了。
因為他看到沈亭修轉身拿起了主帥桌案上的長劍,用白布慢條斯理地擦了起來。
士兵盯著那把在燭火搖曳中寒光凜冽的長劍,心跳如擂鼓。
雖然它的劍身纖塵不染,但他卻隱隱覺得,那劍正對他作著無聲邀請。
這種邀約絕非良善,好像在是說它的鋒刃不甘沉寂,多麼想要渴飲鮮血。
擦拭長劍的人不發一言,但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脅警告,深諳世故的他怎會不明白?
士兵神經緊繃,兩側包裹太陽穴的肌肉因驚恐現出青筋。
他沒信引路人口中的任何一個字,但還是靠近了引路人幾分,離開了靠近帳外的,他自認為安全的區域。
直到看到沈亭修放下劍,自顧自倒了杯茶,士兵的臉上才可見一些血色。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放我走。看樣子你們應該不是凶手,我不會多說半句不該說的話,嫌命太長的。”
現在營裡發生了那麼大的事,隻怕要變天,他現在誰都顧不上,也沒能力多管閒事,能活下去才最重要。
沈亭修淡淡地說“你還不能走。”
士兵大驚失色“為,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也看見了,你們一進來我就坐在地上,我也是被嚇得快丟了魂。這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他沒說謊,雖說是他端著炙羊肉先進的大帳,但他沒存什麼壞心眼,頂多就是搶了一個同伴炊事兵的功勞。
他隻是來送菜,順便邀功請賞,沒想到會撞見一樁命案。
是的,沒錯,他一進來就把炙羊肉放下,當時主帥見羊肉已經片好,誇他得力,讓他自去一邊的箱子裡領二兩碎銀買酒喝。
他喜滋滋地拿了銀子就要退下,就聽到“哐當”一聲,等他回頭,就看到主帥不知怎麼正麵朝下砸在了桌案上,手裡的筷子也散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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