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朗有些為難,避開聞捷不服氣的眼神,問“那除了聞代巡衛長,塗校尉……還有誰能為你作證嗎?”
人證,還真有一個,塗坤克一早便已想到,但這個人他偏偏提不得。
聞捷由他一手提拔,但關心則亂,沒人會信和他關係密切者的話。
驚馬被安撫的轉機到來,是在秦瑄請動馮老之後,但他當時忙於其他軍務,抽不開身,直到返回現場,問過聞捷之後,才知道事件已經平息,是秦瑄帶著馮老解了危局。
在他返回去找聞捷之前,還見了一個人,小兵拓欽。
也是從拓欽那裡,他才知道秦瑄的陰謀。
但目前沒有證據支撐對秦瑄的指控,拓欽作為送炙羊肉的人本身就有很大嫌疑,說出曾和他秘密會麵的事,無疑又會掀起波瀾,給他和拓欽都招致麻煩,甚至是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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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唯一可以作為人證的拓欽,也成了隻能絕口不提的忌諱,倒是沒有其他人能證明他沒有說謊了。
塗坤克隻能跳過有作案時間這點,從另一點為自己洗刷嫌疑“就算我有充分的作案時間,也有機會接觸到夥房,在炙羊肉裡下毒,但我有何理由非要置主帥於死地?眼下是大軍轉移的關鍵,暗處危機四伏,主帥統領全軍多年,素有威望,我作為校尉,和他同仇敵愾,休戚相關,害他於我有何好處?我難道不知唇亡齒寒的道理?”
為了進攻中原,對抗狡詐多端的中原人,他常翻看突厥語譯的兵書戰策,還有各種和戰爭有關的曆史典故,對他們的文化習俗也有所了解。
麵對指控,不由得情緒激昂了些。
博朗楞怔道“唇亡齒寒?什麼意思?”
“就是說‘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燕祿出言解釋,但看博朗更是疑惑,索性說“哎,就是說他和主帥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夥人,福禍與共,謀害主帥對他沒有好處。”
博朗被這個解釋繞了進去,怔怔地說“那倒是。他有什麼必要害主帥?”
但直覺上還是感覺不太對勁“不是,話也不能那麼說……”
博朗這個漿糊稀粥腦袋,多晃蕩一下就可以給所有人都洗白了,代州義實在看不下去,道“我們不是早就推斷過,能躲過兩重查驗的,必是主帥親信且位高權重之人,說白了,這個人隱藏極深,很可能是我們自己人。照塗校尉說的,凡是自己人都與主帥休戚與共,豈非人人皆無辜咯?”
席淳附和“僅憑此,尚不足以作為減輕嫌疑的根據。反之,營中有內鬼已經坐實,越是不可能的人越有可能是幕後凶手。”
醫師暗暗思忖“越不可能……越可能……”
拓欽竊喜,忍不住說“那我這個因為送菜被抓過來的,再明麵上不過了,是不是可以首先被排除了?噢對了,還有我的好兄弟,夥房的炊事兵庚伍。這樣說的話,其實炊事長的嫌疑好像也沒那麼大了。因為他看似是夥房掌事,會處理烏頭堿,掌管原料采購,人事調配,但也太顯而易見了。而且,他也沒有殺害主帥的動機啊。”
延味羨並沒有因為拓欽的突然轉向麵露喜色,相反,在聽到最後那句話時明顯的心跳過速,但好在並沒有人距離他很近,注意到他細微的不適反應。
彌賀瞥了拓欽一眼,警告他安分一點“你們,還是有凶手幫凶的可能,現在高興怕是早了吧?”
這時,先前被派去在地下挖掘線索的人剛好有了消息。
一個兵卒火急火燎地跑進來,屈膝跪地回複道“屬下多人分工合力,不停歇地搜尋,終於有所查獲。”
他雙手上呈著一個密封罐子,經醫師佐證,裡麵裝的是劇毒鉤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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