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歲一覺醒來,已經到用膳的時間了,酒精的影響下,頭還疼的厲害,起身之間,大腦中的某根神經似是要被撕裂一般被拉扯的生疼。
剛緩了一口氣,赫連淵就端著一碗熱湯出現了。
“緩解頭暈的。”他說。
宴歲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會醒來?每次都進來的這麼準時。”
他點了點心口,“心有靈犀。”
屁。
“所以,陸時願是假名字?”
“怎麼?”他吹著熱湯遞過去,“喜歡那個名字。”
“隻是叫習慣罷了。”
“那便繼續這個習慣。”
宴歲盯著他再次遮住臉的麵具,“還是不能摘嗎?”
赫連淵神秘兮兮的,金屬麵紗倒是省了,唇角顯然意見的微笑,宴歲也看得清了。
“在等等,用不了幾天。”
宴歲接過湯,捧著碗小口小口喝,沒說話。
“原來殿下這麼看重我這張臉啊。”
“不然呢?”宴歲抬眸,“還能看重你c品差?”
“……”赫連淵愣了一下,就在宴歲以為他會生氣,想放下湯躲進被子裡時,寬大的掌心輕柔的落在腰上,“是我白天弄疼你了?”
那倒也沒有。
“你不聽我的。”宴歲嘀咕。
盯著那委屈摻雜著幾分心虛的眸子,赫連淵歎了口氣,低頭埋進了宴歲的頸窩,“抱歉,下次,我會聽指揮的。”
“真的?”宴歲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每次都很有自己的節奏,說是大夫最懂如何讓人舒服。
但高傲的狼也總有為愛人低頭的一天。
“真的。”他說,“我全聽你的。”
“我人都是你的。”
——
西域使者離開的當晚,宴歲的窗子再次傳來異響。
他抓起衣服,期待的朝窗邊走去,卻被進來的黑影,卷入厚實的外衣裡。
“陸時願?”宴歲聲音不安。
“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那因為害怕而繃緊的身子立馬放鬆了下來。
赫連淵抱緊他,一路走到太子殿的後門。
秋末的夜風涼的刺骨,宴歲從衣服裡探出腦袋,耳畔的發絲被凜冽的風吹得胡亂翻飛,他縮了縮脖子,悄聲問,“你要帶我去哪?私奔嗎?”
夜色溫柔,柔和了眼前人略顯鋒利的下頜,那沉重的麵具早已無影無蹤,隻剩下滿臉的俊美柔情。
“不會私奔。”赫連淵一邊趕路一邊說,“您是大夏國未來最尊貴的皇帝。”
宴歲摸不清思緒。
“先彆問了。”他說,“一會兒我全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