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一直跟著。
按理說自己戴著麵具,乘嵐也不認識自己,剛才所謂的看他不爽要殺人,應該也隻是巨鹿的玩笑話,既然如此兩人一彆兩寬就好啦。
虞綰青是這樣想的。
如果一直因為之前的事情糾纏不清,那麼到時候兩人都有可能陷入泥沼中。
剛才狠心一點直接當做沒看見乘嵐,好像會更好些。
虞綰青後知後覺。
可是剛才一人一獸對立的情況下,麵對熟悉的人真的讓人很難不問一嘴。
“你為何要跟著我?”
虞綰青自己默默走了好一會,後麵的人都沒有要離開的跡象。
虞綰青轉身看向乘嵐,看著他那張臉違和感油然而生,普通的長相和通身的氣質格格不入。
所以其實這人也是一直戴著麵具的吧。
紀靈淵也不明白自己為何一直跟著麵前人,看似古板守禮的紀靈淵其實向來隨心而為,隻不過修煉無情道的他心很少有偏向。
現在他的心想跟著她。
紀靈淵看著虞綰青身上對於散修來說都樸素的裝扮,唯一可堪一用的隻有手中法器。
紀靈淵從袖中拿出一枚玉簪,這是他在暴風雪原順手煉製而成的,拿在手中施法可以提升法術的效果。
“此物給你。”
將手中玉簪遞過去,紀靈淵覺得有些奇怪,這是他第一次送人自己親手煉製的法器。
他的手骨節分明,五指修長,指甲都修剪的圓融乾淨,一看就是一雙養尊處優的手。
此時這手正拿著一支通體瑩潤,做工一等一精美的透雕白玉簪。
“為什麼要送我這個?”虞綰青沒接,這玉簪樣式樸拙大方,看著可不像女式的簪子。
而且這可不是一支普通的簪子,這是一支極品法器,雖然不知道效果,但是隻需要一眼便知其中不凡。
“我此行來暴風雪原有要事,此事能成還有多謝你,這是謝禮。”紀靈淵手上用力,白玉簪受力飄向虞綰青。
這人喜歡到處給人家送東西。
虞綰青覺得自己加深了對麵前人的認識。
伸手接過白玉簪,簪子在落入虞綰青手中的那一瞬間,一股風吹過,原本簡單的玉簪多了一朵栩栩如生,含苞待放的白玉蘭花,連其中細小的花蕊都仿佛活了過來。
虞綰青微微啟唇,有些驚訝。
在改變法器外形的情況下並沒有破壞法器的效果。
“沒想到你還是個神乎其技的煉器師。”虞綰青不知道應該怎麼描述,這種手段可不是普通高階煉器師能做到的。
紀靈淵靠近一步“我早就想問,你認識我嗎?”
在暴風雪原的寒風中,此人身上獨特的香味都變得有些凜冽,紀靈淵覺得自己還算清醒,可又覺得自己有些醉了。
視線落在虞綰青的脖子上,那裡有一條細微的線,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那是易容麵具的痕跡。
馥鬱的香味在紀靈淵鼻尖縈繞不散,隻見他眼眸逐漸深沉,慢慢抬起手……
“我不是說過嗎?一麵之緣,之前去日月秘境的飛舟上……”
虞綰青愣住。
原來是在虞綰青說話的時候,紀靈淵的手指已經落在了虞綰青的脖子上摸到了易容麵具的邊緣。
這人行動無聲無息,被摸到麵具虞綰青才發覺連忙用手捂住。
“你做什麼?”虞綰青有些惱怒。
紀靈淵回過神來,可不老實的手指已經被虞綰青牢牢按住。
“我沒有說你可以摘我的麵具。”
連忙收回手。
“抱歉。”
虞綰青也沒深究“下次不要隨便掀彆人麵具。”
沒有彆人。
紀靈淵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做出如此冒犯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