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怔了嗎？
虞綰青心中暗自思忖著，對於自己此刻的反應感到十分困惑。
她又不是審美有問題，向來善於欣賞美人，但是卻很少有人能真正地吸引到她。
然而當她麵對那位地位崇高、實力強大且容貌俊美的師尊時，她原本以為自己隻會敬畏對方的修為和地位。
但事實證明，她還是無法避免被其魅力所吸引。
果然慕強似乎是人的天性，即使是她這樣的人也難以幸免。
虞綰青不禁回想起與牧雲溪和裴無期的過往。
當初她因為舍不得與牧雲溪之間的交情而順勢接受了他的心意。而與裴無期之間，則是因為心生憐惜才半推半就地接受了他的愛意。
理智如她，按理說不應該對一個自己無法掌控的男人產生異樣的感覺。
虞綰青用力甩了甩頭，試圖將這些雜念從腦海中清除出去。
也許這隻是一時的衝動吧，畢竟她的師尊確實生得無可爭議的好看。
另一邊，紀靈淵敏銳地察覺到了虞綰青的目光，心中暗自歡喜。
他的努力似乎終於有了成效，隻要再給他一些時間，徒兒總會接受他的。
紀靈淵從未像今天這般慶幸自己容貌不凡。
不過紀靈淵隻將自己的想法表露出來一瞬，就埋藏在心中，如果讓徒兒發現自己對她還沒死心，隻怕兩人之間的關係會回到之前。
“講課吧。”
“是。”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風無起，波瀾不驚……天高地闊，流水行雲。清心至本，直道某身。至性至善，天道天成。”
修仙法門清心篇。
這一篇章對於修煉無情道的紀靈淵來說，早已是爛熟於心，然而如今，它卻對他失去了效用。
此刻他的喜怒哀樂早已完全被坐在下方認真聽課的女子所掌控。
萬年來，他心中塵封的情愫如潮水般洶湧澎湃，熱烈得如同飛蛾撲火，但偏偏那女子無動於衷，甚至期望他們之間的關係止步於此，維持師徒名分。
為了不將人嚇走。
他隻能無奈地坐回高台上，佯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實則內心的波瀾無法平息，就連清心訣也早已失去了作用。
虞綰青專注地聆聽著紀靈淵的講道，絲毫沒有察覺到正座上那個人哀怨的眼神。她隻覺得師尊果然名不虛傳，講道深入淺出，令她受益匪淺。
果然她的選擇沒錯，男人到處都是，師尊可不好找。
一課結束，即便紀靈淵試圖找借口將人留下，可為了不讓虞綰青起疑心，也隻能留一小會就將人放走。
虞綰青離開正殿的時候外麵的風雪已經停了，這些天虞綰青也習慣了寒霜峰明顯變好的天氣，這在虞綰青看來就是昭示著她的師尊正在逐漸變回正常。
完全沒想到會不會是紀靈淵擔心她不喜山間風雪刻意控製。
離開時虞綰青一個錯眼就看見自己師尊背手而立站在門邊，孤單影隻的身影伴隨著無邊寂寥。
……
從寒霜峰正殿離開後，虞綰青並沒有回府邸，而是徑直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