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那秦秦我們就不耽誤你們兩了，我先領著人走了。”
秦柱說完，領著人抬著豬下了壩子往村中趕去。
“秦秦為什麼大伯要讓你打這麼多豬啊。”
秦野緊緊拉著人的手，心中有些不安。
秦秦拍了拍安撫著他，拿起地上的小板凳，拉著人邊走邊說。
“那死的一公一母是為了明天開祠堂給你入族譜用的。”
秦野腳步一停，秦秦沒反應過來，往前走人沒拉動。
“怎麼了？？？”她問。
秦野抓著她的手激動的問；“給我開宗入族用的？？？”
秦秦看著他激動的模樣，認真的點了點頭。
“真的？”他不確定的小心翼翼的又問了一遍。
“真的。”
秦秦好脾氣的再次重複道。
她輕輕的拉著人回家。
“那、那、那——”秦野還是有些不可置信，“那其他人怎麼沒逮豬？”
他可沒瞎說，村裡開宗的時候他回回沒拉下，每回都去，但是其他人都沒逮豬。
秦秦放下板凳，鬆開人的手，打了水，解開布條，開始細細的洗著指甲縫裡的血跡，給他解釋道。
“他們不用，是因為隻有嫡係伴侶開宗入族才用。
比如我爺爺那時候是族長，父親和大伯娶妻，也就是我娘和大伯母她們入族譜的時候，也是殺了豬的，隻不過那時候野豬都躲了不好逮，所以那用的豬是買的。
族長位子落到大伯身上後，大哥、二哥、三哥是嫡係，所以大嫂、二嫂入族譜的時候也是殺了豬的。
按理說咱大伯即任族長之後，咱父親就被分支出來了，我也不算嫡係。
你呢作為我的伴侶要是入族的話是需不要這豬的。
但是呢，我的名字又是放在大伯伯娘親子下麵，落在女嫡的位子上。
所以，你想入族的話按照規矩得需要宰豬。
這豬啊，是等著嫡係伴侶開宗入族後分給族人的，暗示著嫡係添人，庇護族人。
自我至上一代，這野豬因為戰火的原因，早躲得沒了影，也是近十來年才看到野豬的影子。
這幾年也就我帶人逮過兩回。
所以，這回要是用的話，大伯就沒給我操持這買生豬，而是讓我自己上山打兩頭。”
說到這，秦秦湊近他，用一種很微妙的語氣說著
“這豬啊，是我們族裡的傳統，相傳第一代祖宗那時候娶妻重開族譜的時候，就給祖宗奶奶宰了一頭大野豬。
以至於到了後來，我族裡嫡係的人都認為豬有多重，就有多看重新婦新婿。
當然，要是能用上丈夫妻子親手打的野豬，那那個小媳婦小丈夫必定惹得他人的羨慕。”
“怎麼樣，你媳婦我給你長麵子吧，前頭咱羨慕彆人的，都得讓彆人羨慕回來。
以後讓他們都用羨慕的眼光看你，咱用蔑視的眼光看他們，饞死他們。
還有啊，那逮的小豬中，其中兩頭留給你明天入完族之後回嵐山大隊遷墳用的祭品，明天就能把你母親也一塊帶回來。
阿野，你覺——”
秦秦邀功的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就看著，秦野站在那，眼淚大把大把無聲的往下掉。
“哎呦~~”
秦秦手也不洗了，忙擦了擦捧著人的臉給他抹眼淚。
“這是哭什麼呀？給我說說，讓我看看哪裡不滿意了，媳婦給你包辦妥的。”
“嗚嗝——嗚嗚嗚嗚——秦、秦、秦秦、、、”
“嗯嗯嗯，在呢，在呢，慢慢說，慢慢說，我在。”
“嗚嗚嗚————秦秦我不值得的。”秦野雙手握著秦秦托著他臉的手，小心翼翼的蹭著。
“胡說。”
秦秦輕輕的嗬斥著，“你在我這裡沒有什麼值不值，我喜歡。我願意這就夠了。你在我這，我覺得你就是頂好的。我疼你疼的心甘情願。”
“嗚嗚，對不起秦秦，那回惹你生氣了。嗚嗚嗚，你乾嘛要對我這麼好，嗚嗚嗚，我不值得的。”
越說，秦野越覺得傷心，那眼睛裡的眼淚好似流不儘一般。
秦秦看著這一幕，像在她心裡拿小刀戳一樣。
她伸著手，將自己身上染血的外衣撕下來，抱著人躺在躺椅上。
“乖，不哭了，你看看你都好高好高的一個大小夥子了。比我都高一個頭了呢，再哭鼻子，聽風聽雨它們都得笑話你。”
敏銳的聽到喊他們名字的聽風聽雨，歪著大腦袋就走了過來，哥哥們走過來，聽雷聽塵也跟著過來。
四隻狗狗圍成圈，一邊兩個坐在搖椅旁邊，大腦袋放在搖椅上，伸著耳朵聽秦秦他兩說話。
秦秦抱著人，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動作溫柔，嘴裡還哄著，“好了好了，這就達成願望了，應該高興才對。”
秦野哭聲一頓，隨即“哇哇”的大哭起來。
“都怨我，哇哇啊——都怨我的，嗚嗚嗚嗚——”
秦野的哭聲裡含著奔潰，嗓音略帶沙啞。
“怎麼會呢？不哭不哭”秦秦心疼的哄著，“怨你什麼？我去打野豬也是為了我自己的麵子，所以不要放在心上，不哭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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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是因為我想把我娘遷過來，所以秦秦你才會答應給村裡開豆腐坊對嗎？”
秦秦眼睛一眯，聲音嚴肅，“誰告訴你的。”
秦野埋在秦秦的懷裡，‘嗚嗚’哭，也不回答。
秦秦一巴掌打在他的屁股上，“說話，誰告訴你的。”
她眼睛裡含著冷意。
村裡的墳地不是那麼好近的。
就算她能力強，地位高，但是也不是說想乾什麼就乾什麼的。
尤其是在這個宗族勢力團結的大山中。
身處在什麼位置，就要遵守什麼位置的規矩。
秦家村除了秦家的祖墳外，還有一處葬著除秦家姓以外的秦家村人。
這夥人同姓族人少，基本靠著秦家庇護，但是對於墓地來說是他們絲毫不會退讓的地方。
相當於他們把這塊地，看做是他們幾個姓氏族人的族地。
秦野母親一個外來的還想葬進去，他們是不可能會輕易同意的事。
但是不葬在那裡，還能葬在哪裡。
秦家祖墳想都不要想。
秦野母親是外來人，她要真頂著全族的壓力把人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