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帝學博?”慕婉妍睜著美麗的桃花眼,天真地看著他。
帝修炎把人緊緊一摟,讓她與自己貼得更近。勾唇:“叫哥哥。”
慕婉妍小聲、沙啞:“哥哥——”
人家都要出征了,隻要他高興,讓她喊什麼她都願意。
撒嬌的話音一落下,可想而知,她那毛茸茸的腦袋,要被頂級修武者rua成什麼樣子。
——
過了很久,慕婉妍頂著一雙淚眼朦朧的桃花眼出來,小公公在邊上輕笑起來。
“小迷糊蛋,以後還敢在攝政王的課堂上開小差嗎?”
“瞧,被訓哭了吧?知道攝政王的厲害了吧?”
慕婉妍老臉一紅,“嗯呐,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回到隊伍中,周圍的小姑娘開始嘰嘰喳喳地嘲笑她。
“瞧那個二愣子,路都走不穩了,嘴巴竟然還腫了。”
“哈哈,定是被攝政王訓話時嚇哭了,然後自己把嘴唇給咬破了。”
隻有綺羅把嬌羞的慕婉妍拉到身旁,小聲地問:“怎麼樣?被他親懵了吧?”
慕婉妍震驚,給綺羅豎了個大拇指。
果然比她多當女人一兩年,對男人簡直了如指掌啊。
——
又過了一會兒,在眾人左等右等中,大家終於等到了她們的詩詞學博。
翊王半邊身子不太靈活,隻能由宮人攙扶著入場。
饒是做過無數心理準備,但當昔日風流倜儻的愛人,顫顫巍巍、形容枯槁地需要在彆人的幫助下才能行走時。
綺羅公主還是一時情難自已,瞬間紅了眼眶。
慕婉妍捏了捏她的手心,意思是:不用怕,有她在。
綺羅感激地點了點頭,讓她放心。但是自己的眼淚就跟斷了線地珠子似的,不停往外冒。
他如果過得好也罷,至少她可以痛痛快快地恨他。
可是,翊王裴翊禮偏偏是這種將死不死,半活不活的鬼樣子,讓人想恨恨不儘,想殺又殺不下。
慕婉妍:“翊王懸梁了好幾次,均被宮人救下。”
“後來皇上用整個翊王府的性命為要挾,他才勉強答應活了下來。”
慕婉妍壓低聲音道:“如今的翊王,已經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綺羅遠遠地望著台上的他,道:“我看得出來。”
……
裴翊禮一個憔悴不堪的活死人,跟前幾位學博的氣場天差地彆。
他機械地介紹著大豐國從古至今的詩句,一雙本該英俊的丹鳳眼,此時空洞的猶如一個遲暮的隱士。
每說一句話,都特彆費力。聲音也極輕,稍微站在後排點的姑娘,是根本聽不見的。
“嗚嗚嗚,其實他長得也很英俊,個子也高。”幾個略醜又自卑的姑娘開始悄悄地討論起裴翊禮來。
之前的那幾位學博太耀眼,她們不敢肖想,現在有了又尊貴又跛腿的皇子過來,她們倒是覺得自己跳一跳能夠得著。
“翊王殿下懂得真多,才華橫溢,詩詞歌賦幾乎沒有他不知道。”姑娘們又誇起來了。
“是呀,若是他沒有瘸,也不這麼瘦,那該多好呀。”一個姑娘說道。
另一位裴翊禮曾經的迷妹,聞言立馬回懟道:“你們懂什麼呀?翊王殿下帥氣著呢,你們永遠沒有見過他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樣子。”
“而且即使他現在走路不便了,就你們這副尊容,連他的洗腳婢都配不上。”
綺羅在旁邊靜靜聽著,心想:也好,即使他瘸了,京城裡麵還有大把的姑娘,願意當他的洗腳婢的。
抹了把淚,自言自語道:“帥什麼帥?小心人家踹你們心窩子。”
也許是綺羅公主太過感慨,或者她對翊王的恨意太大,導致她一不小心禿嚕嘴,聲音就在大家談話的間隙……忽然飄了出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
裴翊禮那雙本已無神的雙眼,倏地望向了綺羅公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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