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到了辰王府。
裴墨辰幾乎是一下馬車便奔向了他的鬆山閣。
“小順子,水。”裴墨辰在井邊用鹽水,一遍一遍地漱著口。
“不行,快去給本王拿些齒藥來。嘔——”
小順子跑得極快,不知道自家主子今天吃了什麼惡心之物。
須臾,裴墨辰緩了半天,才慢慢直起身子。
一雙帥氣如墨的眸子紅紅的,方才胃酸上湧,他由於條件反射眼睛裡迸出了太多水汽。
本王怎麼回事?怎麼會對仙南珍的吻那麼反感?
她不是還有一半可能,是本王的洛洛嗎?
隨即又搖搖頭,心想,仙南珍那種俗物怎麼可能是本王的洛洛?
找個機會寄托感情,順便氣氣那個西昌沒良心的丫頭罷了。
慕婉妍在馬車裡縮在角落的落寞身影,他始終揮之不去。
捂住心口的位置,失魂落魄地來到自己房中,把被子往頭上一蒙。
若是剛剛跟自己擁吻的人真的是妍妍本人,那該多好啊?
雲隱就像跟裴墨辰心連心似的,他手裡端著一碗苦蓮子湯在門外求見。
“主子,喝點蓮子湯,解解膩。”
然後怕裴墨辰尷尬,又連忙補充道:“今天實在太熱了。”
裴墨辰接過苦蓮子湯,喝了一口,覺得胃裡的惡心消下去不少,便對雲隱道了謝。
雲隱趁熱打鐵,對著裴墨辰說道:“主子,慕王妃其實也是個苦命人。”
見裴墨辰沒有打斷他,又繼續說:
“雖然王妃是西昌和親過來的細作,但她也是身不由己。跟燕王妃呂煙不同,慕王妃從來沒有害過您。”
“反而在主子遇到危險時,她還第一時間衝出來保護主子,必定深愛著王爺。”
雲隱發現裴墨辰的臉色稍許緩和,又道:
“王妃跟攝政王的事,她自己並不知情。其實王妃一直以為跟的人是主子您,她被蒙在鼓裡,其實也挺可憐——”
“大膽!”裴墨辰打斷了雲隱的話,氣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砸了茶盞,對著雲隱怒目圓睜道:“誰給你的膽子妄議主子的私事?不要命了?嗯?”
裴墨辰惱羞成怒,隻要一想到慕婉妍曾經跟帝修炎在東廂房纏綿了一夜,他的心便像刀絞般疼痛。
雲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再說話了。
良久,裴墨辰歎了口氣,才把人從地上扶起。
“此事不能怪你,你也是為了本王好。“
“要怪就怪慕婉妍自己。誰讓她利用本王,誰讓她嫁給本王,就是為了大豐的火藥而來?”
痛心疾首道:“如果她慕婉妍隻是個普通女子,本王豈會不寵她?”
那如花般的笑顏,如玉的肌膚,以及如楊柳般的曼妙身姿,哪個男人頂得住?
雲隱咂了咂嘴,道:“主子,那蛇毒花,您還要命人再送嗎?”
裴墨辰悠悠地歎口氣:“不送了,西昌使臣還有一個多月便離開了。到時候妍妍如果把所有事情主動交代清楚,本王可以考慮留她一條性命。”
“把她當盆花在府裡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