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一隻被老天爺遺忘的可憐蟲。
顧燁然心想:他要是帝修炎,且還已經跟慕婉妍有過了夫妻之實。
他肯定現在就衝到峪山圍場的營帳去。
不僅讓慕婉妍睜大眼睛看看誰才是她真正的男人,他還要讓裴墨辰親自幫他們守門。
顧燁然抱怨道:“表哥,您就是太寵娘兒們家了。女人真的不能太寵。”
帝修炎:“你還是童子,不懂。”
扔了一顆枇杷砸他頭上,“等你不是童子了,再來跟本王理論。”
顧燁然翻了個白眼,“我這不是心疼您的武力嗎,您怎麼反而取笑我呢?”
把手伸進袖子裡,摸了摸剛剛得的金子。“表哥,若我是個娘們,我肯定——”
帝修炎:“出門,右拐,滾!”
他幾乎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顧燁然接下來要說什麼話。
著實把攝政王惡心壞了。
——
與此同時,峪山圍場。
慕婉妍已經能喝下一些白粥了。
她剛剛見了帝修炎,氣色也變得好了一些。
“主子,攝政王剛剛交代奴婢,讓您不必太過傷心。”
“他讓您過幾日去一趟玄武軍營,說有驚喜要給您。”
慕婉妍:“如今對我來說,除了報仇,已經沒有任何驚喜可言了。”
香芹:“攝政王這種響當當的大人物,也許真的能給主子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慕婉妍搖搖頭,她都已經親眼看見綺羅公主斷了氣,還能肖想帝修炎為她創造什麼奇跡呢?
香芹摸了摸袖子裡那沉甸甸的四錠金子,道:
“主子,奴婢覺得攝政王是個可以托付的男人。”
再摸,“他對主子真的特彆好。”
慕婉妍:“我知道,大豐國我也隻能信信帝修炎了。”
香芹抿著唇,猶豫半晌。
終於還是上前一步,輕輕地附到慕婉妍的耳邊。
壓低聲音:“攝政王昨夜以為被害的人是您,赤焰將軍說攝政王差點動了玄武軍兵符。”
慕婉妍:“什麼?”
不可置信地看著香芹,“你說帝修炎他,他竟然……?”
香芹點點頭。
慕婉妍抿唇,良久沒有說話。
有一種很難過很難過的情緒,悄悄地在她心間蕩漾開來。
命運弄人,如果從一開始嫁的人就是帝修炎,那她上輩子也不會死了。
從匣子裡拿出帝修炎送她的那個血玉手鐲,輕輕戴上,以後便不取下來了。
桃花眼裡湧出一抹暖意,“他有時候真的很傻。”
香芹:“主子,您怎麼流淚了?”
慕婉妍:“我以前真的不知道帝修炎是這樣的一種人,虧我喜歡了他那麼久。”
香芹:“嗯?”
難道主子不應該感動嗎?
假意附和著她家郡主:“奴婢也覺得,攝政王此次確實有些衝——”動了。
慕婉妍:“我現在更喜歡他了。”
可能比喜歡還要再深一些。
抹了把眼淚,“我以後也要對他好。”
香芹:“嗯?……哎,對,對對,就是這麼個理兒。”
慕婉妍這麼個大喘氣,差點把香芹繞迷糊了。
——
等香芹幫慕婉妍收拾妥當。
慕婉妍已經收斂了暫時放縱的姑娘家天性,她年紀尚小,也會偶爾放下心防,流露出天真浪漫。
但是,每當她整理好情緒,她就會重新振作起來,頑強地與這個世界做鬥爭。
“香芹,我記得綺羅還有一個貼身婢女,叫素兒的?”
香芹:“是有這麼個人,昨晚沒有去枇杷林,所以才保住了一條命。”
“但奴婢聽說她跟綺羅公主關係極好,因著她家主子的死,已經絕食兩天了。”
香芹歎了口氣,“估計也沒有幾日活了。”
愣愣地看了慕婉妍一眼,眼裡露出柔光:如果此事發生我身上,我也必定和素兒一樣。
慕婉妍聞言,連忙讓香芹去喊素兒。
“速速讓她到我的營帳來,讓她切勿再做那些個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了。”
拿了一個新鮮枇杷放到香芹手裡,“告訴她,我今日就幫她家主子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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