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根本沒禪院直哉說的那麼不堪,嚇得拿禪院直哉的手擋眼睛的雪見如是說。
大概是平安夜大家都去看愛情片的關係,影廳裡隻有他們兩個人,氛圍營造感一級棒,配合美國華裔恐怖導演最新力作,沒有血呼啦的場景,隻有站在角落詭笑的人偶娃娃。雪見發誓她以後再也不買bjd了。
禪院直哉還在逼逼“就這就這?我一拳就能打爆它。”
“你膽子也太小了,嗬,女人。”
“還是乖乖躺在我的臂彎裡吧,是不是覺得我可靠多了?”
又想展示男友力又嘴賤,彆扭得不行。
直到後方突然冒出一個人影,清亮溫柔正直變聲期的男音對雪見說“那個抱歉,二位可以小點聲嗎,稍微打擾到彆人觀影了……”
投入劇情的雪見嚇了一跳“誒呀,你從哪冒出來的。”
她才發現後排座位還有一個人,想到以禪院直哉的水準肯定一進影廳就發現了,還放任她一驚一乍了那麼久,丟死人了,不由瞪了禪院直哉一眼。
見兩人都沒有理他,高中生的聲音越來越小,低垂的眼一不留神瞟到雪見雪白的胸口,臉一下漲得通紅。
禪院直哉敏銳地發現了男生的視線,立馬炸毛“喂,你往哪看呢,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來啊。”
雪見不明所以,手肘懟了下正要噴人的禪院直哉,連連道歉,
“不好意思是我們說話太大聲了,真的對不起。”然後拉著嘴裡嘟嘟囔囔的禪院直哉讓他也表個態。
禪院直哉哼哼著,那個男生已經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一下跑遠了,“不了不了,謝謝。”
?為什麼他要說謝謝?不是我們妨礙到他了嗎?
雪見疑惑。
……
總算能靜下心來看電影了,吉野順平想到。
溫和內向的他隻有看電影這一個愛好,可因為膽小的性格,連成立的觀影社都被霸淩他的同學霸占。不善言辭,又被不良毀容的他本不願平安夜這種人流眾多的節日出門,但今天也是他期盼很久的恐怖片的首映,一番糾結之下他還是來了電影院。
也幸好因為平安夜,人們對恐怖片的興趣不比泡沫劇多,導致現在在電影院的人除了他隻有一對顏值頗高的情侶。女孩很害怕的樣子,鬼玩偶一出現就躲在男友的懷裡。那個青年雖然嘴上不饒人,但還是貼心地捂住了女孩的眼睛,等恐怖橋段過去才放開女孩。
很登對,很亮眼的一對,如果說話聲音能小點就更好了。不過可能是沒發現他吧,以為影廳裡隻有他們兩個人。
吉野順平習慣為他人的舉動找借口。
但這部電影他真的期待了很久,不想有任何外力影響看電影的效果。要不,去提醒他們一下?應該很好說話吧。
吉野順平的心搖擺不定起來。母親總說他膽小怕事,漸漸他也覺得自己就是個懦夫,愈發不敢和人溝通了。但這對情侶莫名給了吉野順平勇氣,可能是覺得一對相戀相互包容的人對陌生人也會抱有善意吧。再說,再說公共場所喧嘩本來就是他們不對。
做足了心理建設,吉野順平大著膽子走到前排提醒這對戀人。彆看隻有短短的一句話,他心裡已經措辭了很久,七八個台階的距離夠他在齒間排練個幾回了。
好不容易走到女孩的身旁,從打架的牙齒中擠出來一句話,結果女孩被他突然出現嚇得金瞳瞪得溜圓,顯然還沒從電影中走出來。其實她不能稱作女孩了,舉手投足都是成年人的乾脆利落,說話也是大人間的客套生疏,隻是在金發戀人的身邊像小女孩,小動作可愛極了。
好在她接受了自己的建議,甚至誠懇的道歉,那一刻吉野順平都要流淚了,會有人向我這種社會的廢物道歉。
果然,是他們沒發現自己說話才大聲的,吉野順平鬆了口氣。看吧,世界上還是普通善良的人多,隻要提出自己的困擾,他們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采納的。吉野順平心滿意足的回到座位上。
終於能好好看電影了。
“砰”影廳的門被重重的推開,少男少女輕佻的走到第一排的位置上,打鬨的聲音越來越大,幾乎蓋過電影裡主角的尖叫。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吉野順平見到這一行人後又渾身顫栗。
是那幫家夥,在學校欺負自己的家夥。
許是剛才大姐姐溫柔的行為給了他勇氣,吉野順平覺得他不能再懦弱下去了,他隻想好好看部電影他有什麼錯。一股莫名的勇氣從心底升騰,他站起來快步走到前麵,說道
“請你們不要再喧嘩了,這裡不是你們打鬨的地方。”
“誒呦,吉野?長本事了。”領頭的男生驚訝的看著他,然後哈哈大笑,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向他的肚子,裝作親密地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我們小吉野原來這麼有公德心,都管到我頭上了哈哈哈。”
吉野順平勒得喘不過氣來,雙手徒勞的扒著男生的手指,他們圍成一圈嘲笑,每個人都像逗弄小狗一樣拍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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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你是不是想另外半張臉也毀掉啊。”
“毀掉也沒關係吧像你這種臭蟲誰會看你呢。”
原來自己還是個廢物,我做不到,做不到反擊。我這個孬種,我隻是想和他們講道理啊,我隻是,隻是想好好看一場電影!
憤怒順著血管流向吉野順平的大腦,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好像自己隻要手一揮,就能輕鬆戰勝所有人。
想殺了他們。
“我看你們才是臭蟲。”冷淡清脆的女聲伴隨著勁風一腳把勒吉野順平脖子的男生踹出一米遠。
吉野順平如夢初醒,大姐姐還擺著高抬腿的姿勢,“兩條路,一道歉然後滾出去,二被我打成豬頭滾出去。”
月城雪見覺得今天來看電影真是錯誤的決定,她直到小男生試圖製止那群不良才想起這個孩子是吉野順平。怎麼回事,這麼可愛的小家夥沒有玩家來救嗎要她碰見了。
這麼說真人也在附近了,怪不得十分鐘前禪院直哉突然借口上廁所遛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
想到這雪見心沉了下去,以禪院直哉的實力,至少能打個平手…吧。
禪院直哉覺得今天來看電影真是錯誤的決定。
他一開始看那個小男生身上有點兒咒力沒太在意,他又不是招生辦,再說這是東京招了也隻能去東京高專,乾嘛給五條悟找學生。
從一群頭發染得五顏六色有礙觀瞻的傻叉學生走進來後,事態發展就不對了。
小男生的咒力突然暴動,而最讓他注目的,是從後方冒出來的咒靈,明明一開始沒有咒靈的氣息,是察覺到小男生的咒力增強後才現身的。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潛伏這麼久,至少一級以上。
禪院直哉看向雪見專注於電影的側臉。她已經完全投入到了劇情中,呼吸都怕驚擾了思緒,黑暗中她的金瞳依舊閃耀奪目。
無憂無慮的,隻會為虛假的鬼故事勞神的雪見,自然不需要麵對這種惡心巴拉的東西。
“我去一下衛生間。”
打擾情侶約會的咒靈隻有被拔除這一條路可走。
“跟我走一趟吧。”
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真人,“老子今天心情好,留你個全屍。”
禪院直哉抱臂,眼前的咒靈造型比殺馬特還殺馬特,藍色的頭發,臉上布滿了縫合線,看一眼都覺得辣眼睛。
麵對禪院直哉不加掩飾的嫌棄,真人不急不緩的玩小辮子,額頭上的縫合線十足的詭譎“為什麼不在這裡動手呢,是怕驚擾到你的小女朋友嗎,我偏不。”
“喂,想不想給他們上一課?”雪見拎著不良的頭發問吉野順平,不良眼神渙散,鮮血順著側臉流淌。他旁邊的幾個人驚恐萬狀的抱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