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石鐵也沒明白係統到底想做什麼。
而且距離上一次係統提示已經有幾百年曆史了,他又沒辦法主動聯係係統,隻能乾等著情況發生變化。
對於係統和這個世界的存在意義,他的內心更是充滿了疑惑。
在其他人離開私心堂後,他便將天地眼鋪設出去,卻沒料到竟能一口氣籠罩了整個城市。
在此之前的漫長歲月裡,這都是不可能的。
他不止一次試過極限狀態,僅僅隻能籠罩半個區,但現在卻是一蹴而就,雖然並不輕鬆,需要全力維持。
由於石鐵隻是監視觀察一段時間,新生代的日常,並不需要對每個人,每件事都產生反應,所以這麼做,其實很有意思,就跟同時看幾萬個顯示器一樣。
智慧的鐵雪並沒有騙他,新生代真的非常有意思,他們的身上很難找到係統造物的機械感,他們每個人都像是真的鮮活生命。
而且,新生代能離開城市去草原——係統造物不僅去不了草原,甚至連存在草原都似乎不知道。
也因此,城市的治安,積攢了許多孩童失蹤的案子。
環形山建立之前出生的人,當他們走到城市邊界,即便看見清晰的鞋印方向,也絕對不會朝草原邁出一步。
城市邊界好像存在一堵牆,將他們攔在了城市裡。
新生代治安官就完全沒有這種禁錮,他們能輕易地踏上草原,在先輩們寸步難行的土地上奔跑。
經過一日的觀察,石鐵發現了一個現象,現在城市的年輕人,似乎很流行一種行為出城。
他們或成群,或獨行,跨過城市邊界進入草原,有的是晨出晚歸,有的則是晚出不歸。
特彆是人口聚集最多的安區,城市附近的草地都被踩禿了一大片。
會離開城市很遠的人比較少,大多數都隻是在幾公裡內。
石鐵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這些離城的年輕人身上。
一日的觀察裡,年輕人們其實什麼也沒做。
他們隻是在草地上聊天,散步,吃喝玩樂。
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更多的內容了。
沒有石鐵想象中的那些不堪的畫麵,更沒有讓他無法接受的幫派混戰。
這群年輕人表現出來的理智和文雅,讓石鐵很震驚,也很疑惑。
十日後,石鐵暫停了對新生代的觀察,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問城市裡的年輕人們。
天地眼就如同開了上帝視角,城市裡發生的一切,都在石鐵的腦海裡慢慢浮現。
當即的他,還需要一點時間來整理分析十日所見,不想受到任何人打擾,但是又受不了那種,有事沒做的感覺紮在心口。
於是,他以傳音術通知商韻彥,讓她次日帶幾個新生代的代表來私心堂見他。
這一天的時間,足夠他整理信息了。
天光黯淡又天明。
晨風還在,露珠方凝,商韻彥就帶著五個人,攀爬上了環形山巔。
她沒有施展風行術飛來,是因為六人中隻有她成功納靈。
此時,一個聲音突然自私心堂飄下“上來吧!”
聲音如有實質般,化作一團雲霧,將六人包裹,往浮島飛去。
突然聽見城主聲音,又突然置身在奇異雲霧之中,並且飛離了地麵,即便是心裡有所準備的商韻彥,也是瞪大了兩眼,其他人更是不乏大叫出聲者。
雲霧飄進了私心堂,落地六人,僅一人踉蹌著站穩腳跟,五人都跌在了地上。
石鐵認出那站著的女人是商韻彥,便對著她欣慰的笑了笑,然後又用法力將受控於情緒的五人扶了起來,丟在椅子上坐好。
“你們麵前有一段靜心凝神的法術,現在都給我練到心如止水。”
石鐵吩咐一聲,視線隻是在五張年輕麵孔上掃過,然後定焦在了商韻彥的臉上。
此女麵色通紅,正強裝鎮定,放在桌麵下的雙手已經捏得皮膚發白。
石鐵微笑搖頭,眼神示意商韻彥,看她身前桌麵上刻著的文字。
這段文字在六個人飛來前,還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