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治安總部一路走向河邊,沿途的人和風景幾乎常年不變。
安米一雖然已經是金丹了,但他每天依然習慣於用腳走路。
他的家在河岸上,不是城主開辟的土地。
雖然距離舊城府不過才幾分鐘路程,卻也不算在城內。
自從納靈普及之後,城市周圍,就陸陸續續出現了許多,奇形怪狀的建築,都是納靈後的年輕人,自己動手建起來的。
安米一是最早在城外建房的人,不過他建的很樸素,一點都不誇張,和城裡的房屋是一個風格。
最近城裡還出現了很多,專門在城外建房子的工坊,生意異常火爆。
因為它們的經營範圍在城外,沒有繳稅的憑證,利潤很高,所以吸引了大量的年輕人創辦這個業務。
而其中最大的一間的幕後老板,隻有內部的高層才知道,就是堂堂治安營副總長安米一。
和城裡那些沉迷於炫耀法術的同齡人不同,安米一從來不在人前施展法術,哪怕是最簡單的風行浮空,也隻在必須使用的情況下才會施展。
而這種必須他使用法術的情況,已經幾十年都沒碰到過了。
經常有人懷疑他是否真的凝結金丹,是否足夠資格坐副總長位置,也經常有人向他發起挑戰,但都被他一一拒絕了。
《法典》規定被挑戰者如果不接受挑戰,則不能戰鬥,挑戰者不能發起攻擊。
自從六十多年前那次,全體治安營被處罰的事件之後,整個治安營裡,就再也找不出一個敢漠視《法典》的人。
也因此,安米一不需要向他的屬下們證實修為,即便從不應戰,他的地位也非常穩固。
馬上就要走出城市邊界了,一股被人從上到下注視的異樣感覺,席卷安米一全身,令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每次碰到這種事,他都想忍住,但幾十年下來,哪怕是到了金丹,碰到被城主掃視過的時候,他依然會忍不住打顫。
隻是近些日子以來,他顫抖的痕跡越來越微弱,除了他自己以外,旁人都難以察覺。
走進河邊小屋後,安米一就在玄關更換了全身的衣物,並在屏風前的扶手椅上坐下。
半小時後,扶手椅上忽然閃過一陣白光,緊接著,坐在上麵的人便消失了。
在距離河岸一公裡外的河床下麵,有一個人工開鑿出來的圓形洞穴,約有三米高,直徑五米,中間是一張石桌,與私心堂的設計類似。
剛剛在自己屋子裡消失的安米一,現在就端坐在了這個洞穴之中。
這裡還不止他一人,其他七張椅子上都已坐著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金丹境。
安米一目光掃過眾人,一改他在外溫和的模樣,語氣陰冷嚴酷的問道“各位既然能來,便是已經下定決心了吧?”
在他的目光中,七人紛紛點頭,麵露出堅毅和決絕,卻沒人回答一聲。
“好!”安米一大手一揮,桌麵上忽然憑空出現了,七件鬥篷和七柄寶劍。
他接著說道“此鬥篷,是我潛心多年研製出來的法寶,能隔絕城主的天地眼法術。”
“此劍,則是布置陣法的關鍵。”
“陣法我早已傳給你們,配合此劍施展,效果能提升十倍不止。”
說話間,在座七人已經穿好鬥篷,雙手持劍。
安米一又一揮手,桌麵中央出現了一個浮空的石球,他指著這球說道“待會兒,你們激發鬥篷威力,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浮島周圍這幾個位置。”
“以我的劍光為指令,你們同時施展陣法。”
“如果你們誰耽誤了,我們的多年辛苦就毫無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