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十年七月的一個雨夜,海麵突然駛來一條商船。
在海岸崗哨值崗的守備士兵,剛剛發現了商船的身影,就立即通知到總長白應明,他又立即傳音到了私心堂。
很快,分散在城市各個邊界上的守備軍團,全體朝著海岸飛來。
前所未有的場景,不僅守備軍團全員警戒,治安營總長孟十,也帶著上千治安官,站在了海岸上,與曾經的同事肩並肩。
他們迅速在距離城市,約一公裡外的海麵,構築出了一個封水結界,徹底逼停了正在減速過程中的商船。
巨大的陣勢,即便沒有誰去刻意宣傳,它也吸引來了全城市民的聚集圍觀。
很多年輕一輩的人,自出生以來,就沒見過這麼大的商船,他們的震驚,寫滿了全身。
而很多中老年人,忽然就觸景生情,回憶並講述起了過去的時光裡,商船停靠在城市碼頭的場景。
他們中不少人都在念叨著以前,最多的時候,一天都能見到好幾十艘船。
不過那時候的城市不在這裡,現在的城市,也沒有專門修建碼頭,來供大型海運商船停靠。
守備總長白應明帶著一隊人,飛到商船上一番交涉後,確認對方沒有惡意,才允許了商船派出一小個隊伍,在他們的護送下,去私心堂見城主。
“進來吧!”石鐵沉聲說道。
此刻的私心堂內,座位已經坐滿,周圍還站了不少,全是清一色的金丹。
他們全是收到商船的消息後,施展出雷行術飛過來的。
而且他們全都沒有掩飾修為,一身磅礴的靈力,就像是不要錢的一樣釋放著。
陌生商人們隻是看了他們一眼,紛紛滿臉驚恐,手足顫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來的人裡,三男一女,女性走在最前為主,三男緊隨其後為輔,卻沒有金丹,都是結丹境而已。
這四人落地後,身體一個勁兒地顫栗,話也說得結結巴巴,好像是落入了狼群的羊崽子一樣。
私心堂聚集這麼多人,並非石鐵的主意。
這些人都是自己飛過來的,他其實也很想把他們都趕走。
他們在這裡,把四個客人都嚇傻了。
但轉念一想,或許這樣也不錯,既然無法避免和外界交流,那就先給外界一個很強大,不容易被欺負的形象。
石鐵側著身子,手肘撐在大椅的扶手上,直視落在私心堂後,就隻會顫抖的四個商人,沉聲詢問道“放心,我們不是強盜,不會搶奪你們的財物。”
“我們很歡迎商船,畢竟這個地方有很多東西都無法自產。”
“說吧,你們船上有什麼,或者說,你們想要做什麼生意?”
同時,他激活了私心堂周圍的陣法,並為其灌注大量法力。
四相正思陣法迅速作用在堂內的每個人身上,尤其是境界最低的四個商人。
他們的驚恐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平靜下來,為首的女性,甚至還露出了頗為自信的微笑。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她先是對著陌生城主說了一大堆,讚美的詞彙之後,又自我介紹似的,說了一大堆航行的見聞,以豐富她的身份形象。
從這些明顯經過了深思熟慮過的語言裡,石鐵隻記得了兩個信息她名叫木鶯,是海神商盟的一個船長。
最後,她將話題拉回城市“由於是第一次來,我們不清楚貴城需要什麼,所以這一船隻是見麵禮,有製作法器的金石材料,還有一些……”
石鐵打斷了商人的話,依然沉聲道“禮物就算了,無非是恐懼我們,才臨時起意把珍貴的商品,當成禮品來保命的技巧罷了,我也不需要你們的禮物。”
“隻要你們的人都能立誓,嚴格遵守我們城市的《法典》,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們去城裡布置一個攤位,也能讓你們在城裡自由活動。”
“在我們城市裡經商,隻有遵守法律這一個要求,如果做不到,《法典》上有寫下場。”
女商人顯然沒料到,陌生城主會點明她的心思,臉上迅速地閃過驚訝。
當然,石鐵又一次看出來了,女商人的這個表情轉變,也是他們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