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紀元二十二年劫日,石鐵主持完年度比賽,先去附近的酒館買了兩壺酒,又連夜去餘霞金造廠,帶走了預定的百枚飛刀。
他還順手帶走了,孟十擊殺陌生金丹的那柄巨劍。
再加上從城府裡要來的一袋子金幣——當年那艘商船帶進來的金幣,全在這個袋子裡了。
他已經為接下來的事情,做好了準備。
黎明前夕,石鐵叫來了鐵雪、餘霞、孟十,說明自己的決定。
“天不亮我就出海,找到合適的貨源就回來。”
“我出去的事情,總長級彆你們瞞不住,至於市民,隱瞞還是公開,就隨你們。”
“我走之後,小雪你就定點住在浮島上,維持浮島內外的陣法。”
“小霞,你記得研究出之前給你的東西,不給你時間限製,但一定要多試幾次。”
“至於你,也沒啥事要吩咐你的,還是照著以前的做,這幾十年你做的很不錯。”
“好了,我走了。”
說話間,石鐵的人影便消失了,在座的三個金丹,都沒有發現他是怎麼離開的,一人麵色驚訝,一人麵露崇敬,一人短暫驚訝後露出了悟神色。
與此同時,在距離地麵一萬米的空中,剛剛還在私心堂內說話的石鐵,已經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如何操控巨劍上。
他一邊施展出還不算精通的風盾術,抵擋高空的風——風不停打他臉,非常不舒服——同時控製巨劍,橫著懸浮在腳下。
劍身的向下的一邊,綁著他為這次遠行準備的行囊。
然後,他再給巨劍施展風行術。
第一次嘗試,整把劍都飛了出去,而他整個人卻還在原點。
第二次,他用法力,將雙腳和巨劍吸附在一起。
但飛出不過幾十米,他就覺得膝蓋不舒服,好像擔負了超出它承受能力的壓力。
第三次,他轉變了思路,把風盾術的範圍擴大到,距離身體和巨劍一米遠的位置。
這下,他的身體不會再因為巨劍的移動,而跟不上節奏,也確實是踏劍而行了。
飛出海域幾百米後,最初的新鮮勁過去了,石鐵突然覺得這麼站著實在無聊,而且很傻的樣子,於是便坐在了長劍上。
一路飛到海域深處,身後的海岸線逐漸遠離變小,直至再也看不見。
周圍的景色,全是清一色的深藍,天與海洋都是同色,看久了,甚至讓他有種錯覺,好像天在下麵,而海卻在上麵。
黎明還未降臨,夜空隻是有些微亮,僅能看清眼前的事物。
他掏出了布袋子裡的兩壺酒,很想喝,又舍不得就這麼喝了。
猶豫再三,他突發奇想地決定,為這兩個酒壺刻上些符陣。
他掏出一把飛刀,試了試雕刻的手感,然後,便開始了在陶土燒製的酒壺上,刻畫陣法。
堅硬的陶器,在他覆蓋著法力的刀尖下,就跟嫩豆腐一樣,根本不存在任何阻力。
他雕刻得非常小心,並不停地用固土術來加固陶壺,心怕它在手裡突然炸裂。
首先刻畫上去的,是寒霜術,降低酒壺內部的溫度,除了讓酒水更冰涼之外,也能延長它的保質期。
然後是盾術,在未來的路上,肯定會有磕磕碰碰。
而且,脆弱的酒壺與一堆金幣和飛刀,毫無阻隔的待在同一個布袋子裡,稍有不慎就會破碎。
與其在簡單的布袋子內部加上防震功能,還不如直接在酒壺上刻上盾術,畢竟也隻有它們才需要防震。
最後是一個小型聚靈陣,倒不是為了增加那一點靈力,單純隻是為了延長酒放在身邊的時間,讓他的內心,有個可以阻攔自己喝酒的借口,而不是隨時都想喝光它們。
做完這一切後,他再次用固土術加固了一下酒壺,才將其放回了布袋子裡。
此時,天已大亮,卻是滿天陰雲,不知到了何時。
或許,雷雨風暴已經不遠。
環視十方一圈,依然是寂靜的海域,海麵上,隻有零星的幾個礁石島,連艘船都看不見。
加工酒壺的過程並未讓石鐵儘興,反而調動了他工作的欲望。
他想到一袋子飛刀,似乎還沒有加上赤炎爆裂。
於是,他又將飛刀都拿了出來,以法力浮在空中,開始一一刻畫上赤炎爆裂。
對於石鐵來說,在堅硬的飛刀上刻畫符陣,比在陶器上刻畫要容易太多了。
而且,赤炎爆裂這個符陣,他早已練得精通了。
這幾年來,他獨坐私心堂裡,偶爾覺得無聊的時候,便會在紙上畫它玩。
用它來燒紙,又迅速又乾淨,“啪”的一下,一張紙就變成了煙氣,連灰都不會留下。
很快,一百枚飛刀,就全都被刻上了符文。
接下來,石鐵實在是找不到什麼事可做了,隻能用天地眼延伸開去看風景。
過了一會兒,他又覺得坐在劍身上不舒服,就索性躺在了上麵,並直接閉上了眼睛,隻用天地眼去觀察。
數十小時之後,石鐵終於看到了陸地的輪廓,但卻不是連綿的大陸,而是零星散落的島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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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飛了這麼久,他也有些煩了,就決定先下去歇歇,在島上轉轉。
這些島的麵積都不大,最大的一個也才直徑十公裡,僅從外觀來看,沒有什麼文明的痕跡。
島上的植物不多,都是凹凸不平的岩石。
圍繞著島嶼飛了幾圈,確認這裡肯定沒有居住者之後,石鐵才放心的踏上了焦黑的岩石。
瞬間,他發現自己周圍的環境都變了。
藍天藍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漆黑幽暗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
很顯然,天色不會變得這麼快,肯定有什麼問題。
本能的,他的周圍出現了炎光罩,天地眼也瞬間籠罩了出去。
他雙手緊握巨劍,擺出隨時可能攻擊的姿勢。
但是五分鐘過去了,卻沒有任何攻擊衝過來。
天地眼的範圍內,被炎光罩照明的環境,是一個洞穴大廳,高足足有百米,長寬更是達到了幾百米。
這樣的洞穴大廳,他想不到天花板是靠什麼支撐的,為何能夠保持不墜落。
然後,石鐵才回過神來,輕聲呢喃“我怎麼來這兒的?”
不論是落島前,還是現在,石鐵根本沒有察覺到任何的法力波動。
好像他踏足的就不是島嶼,而是這個洞穴。
但之前,他明明在空中啊!
完全想不明白邏輯,也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甚至連安全與否也未知。
洞穴大廳本身沒有任何光源,唯一的光源就是他體表的炎光罩,此刻他才發現自己,居然是飄在空中,並沒有踏實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