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地下後,石鐵一邊以固土術修複頭頂的孔洞,一邊在身旁的石壁上繪製出轉移符文。
當金丹聚集起來開始攻擊地麵時,他已經開始激活轉移符文,等待連通二十公裡外繪製在洞穴裡的符文。
這需要時間,而且他的靈力已經消耗過大,還要一邊用固土術加強地麵抵擋攻擊。
他能聽到上麵的人,玩命兒的攻擊地麵,法術攻擊的威力,震得整個洞穴仿佛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
約三個小時後,他出現在了郊外的洞穴裡,一身靈力幾乎完全耗儘。
然而此刻的他還不能休息,如果皇城裡的人看到了轉移符文,肯定會嘗試轉移過來。
不能拚命半天,演了出好戲給篡位者製造機會,結果最後還把自己送給篡位者,做了禮物,這實在是太不劃算了。
所以他必須抹平岩石上繪製的法術符文,咬牙強撐出最後的力氣,閉上雙眼,感受到手指下岩石孱弱的抖動。
虛弱正不斷侵蝕他的理智,讓他無限接近黑暗的牢籠,但同時,生存的理智強迫著拽住了最後的一絲意誌。
終於,他將洞穴內的符文完全抹平,之後,便陷入了長時間的休眠之中。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不知道多久之後了,他依然沒有任何力氣。
他並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強撐著虛弱,使用天地眼,試圖觀察一下附近的情況。
僅僅隻是幾秒鐘的探查,便讓他重新體驗到了力竭的感覺,根本無法繼續支持。
這麼短的時間,他隻分辨出了幾個基本的信息。
附近一戶有人正常活動的商鋪裡,掛著的日曆上寫著的日期,是他決定去皇城的三天後;
周圍的環境都很安靜,和皇城之戰前沒有明顯的區彆;
城門外貼著一張告示,依然是抓捕大劍行者的通緝文書,還加畫了一張畫像。
這番景象看起來,似乎並沒有高手發現,石鐵藏身的具體位置。
強忍著隨時可能昏迷的意識,他幾乎是本能地想到了那個空間,於是喊出了咒語“天地秩序”。
從黑暗的洞穴轉移到了黑暗的洞穴,雖然沒有靈力使用照明的法術去觀察周圍,但身體上明顯感覺到的冰冷和空曠,還是讓他懸著的心迅速放了下來。
緊接著,他又陷入了沉睡,而這一次,直接睡了整整一年——他離開係統空間之後,再次用天地眼觀察外界,才知道的具體時間。
金丹耗儘修為之後,普通環境下的恢複需要很長時間,靈力濃鬱的地方會加快速度,但係統給石鐵的這個洞穴空間,靈力並沒有比星武國皇都高,甚至還略有不如。
他的恢複過程中,整個人都是處於無意識的,就好像是睡了一個沒有夢的覺。
因為無意識,所以他本人並沒有時間的跨越感,隻有些不太真實的感覺。
離開係統空間後,石鐵再次出現在了漆黑的洞穴裡,通過白光術的探照,能發現這裡什麼變化都沒有。
當日掙紮著抹平的轉移符文,其實也隻是抹去了幾個線條,大部分紋路根本沒變。
如今他休息足夠,便能輕易揮手將符文抹去,但他卻突然想到,或許可以把它留著,等未來的時刻,可能會有什麼用處。
現在皇都是什麼情況,他根本無從得知,也不敢貿然用天地眼看得太遠,隻能先謹慎的用天眼去觀察。
從高空向下俯瞰,皇都的情況和之前沒什麼兩樣,皇城受到的破損也重新修複。
沒有任何間斷的監視了整整兩日,石鐵終於在皇城裡看到了身著帝服的皇帝。
即便看不清臉,人也隻是灰塵那麼大一點,但他依然立即分辨出了,現在這個皇帝,不是以前那個皇帝,身材完全不一樣。
或許刀疤臉真的已經篡位成功,那現在他的帝國,會不會繼續發動戰爭呢?
從始至終,石鐵就根本不在乎誰是星武國的皇帝,他來到皇都的唯一原因就是憎惡戰爭。
主動為篡位者製造機會,無非是因為這個辦法比較快捷,可行性又比較高。
現在篡位者成了皇帝,他如果還繼續發動戰爭,石鐵就得留在這裡,思考如何鏟除他了。
星武國一日不宣布和平,他就會留在這裡尋找刺殺皇帝的機會。
這是石鐵的執念,也是他為人的底線。
在幽閉的洞穴裡,石鐵的內心無法寧靜。
躲在這裡,根本不會知道星武國是否還在戰爭。
邊關要塞距離皇都實在是太遠了,甚至連皇都裡的人,都不一定知道正在打仗。
就連一些王孫貴胄,也可能對之一無所知。
想要獲得真實的情報,隻有兩個途徑,去邊關,或者去找皇帝。
石鐵監視了三天的皇都,終於下定決心,先去邊關轉一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