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紀元三十五年。
除了定期的例會,必須保持形象正坐,其他時間,石鐵都是躺在石桌上扔飛刀玩。
存放飛刀的皮袋就放在他手邊,他先是將飛刀拿出來,用手朝天上丟出去,脫手的同時,激活飛刀上的雷行術符陣,直到飛刀在空氣摩擦中融化殆儘。
頭幾天,他還在試圖控製法術強度,避免飛刀隻能使用一次。
但飛刀實在過於細小,一旦法術作用在上麵,就已經對其構造產生了本質的改變。
隻是試了幾天,他不僅不再關注飛刀的重複利用,甚至放棄了控製強度,幾乎每一次都是用了七成以上的法力。
僅僅隻有半杯水重的小飛刀,又是流線型的設計,在石鐵幾乎全力的雷行術之下,其最慢的速度,都達到了他本人法術感知的,極限速度之上。
每一次看見飛刀消失,最後在幾萬米高空變成一點火星,他都會非常開心,就像是在放連金丹都看不見的煙花一樣。
但同時,每次釋放一把飛刀,又會有巨大的無力感籠罩他全身,隻有長達數百息時間的閉目休息,才能恢複到之前的狀態。
這樣的日子,對於常人來說,是極度無聊的,但對石鐵來說,卻是極度有趣的。
他沉迷於此,甚至常常忘記了時間。
常常是參加例會的官員,都彙聚在私心堂裡了,他還虛弱的躺在長桌上。
前幾次碰到這種事,官員們還無所適從,見得多了,也就全然當看不見了。
他們也不會直接呼喊打斷城主的休息,隻有鐵雪才會這麼做。
在貿易開通後的第二年裡,城裡的製藥坊成功做出了納靈丹,隻是受限於材料不多,產量高不上去,年產不過千顆而已。
而一個長時間無法納靈的築基期市民,要靠納靈丹成功納靈,需要的數量也是因人而異的,有的隻是吃一顆就能納靈,而有的卻需要吃十顆。
城內卡在築基期多年的市民,數量已經超過了二十萬計。
自然而然的,這個丹藥的價格,也就沒辦法低的下來,不過它的出現,卻激起了很大一部分市民的動力。
城市裡的景象,也逐漸從死氣沉沉,慢慢有些活力了。
石鐵在虛弱狀態中,曾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
為何城市會因為一顆丹藥,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想了許久,他也沒有找到明確的答案,存在太多的猜測,可能性都差不多。
對於這場變化可能帶來的危機,他也想不到可能出現的情況,隻能讓孟十在治安問題上多下功夫,必要時,可以擴充治安營。
這些年裡,還有一個問題困擾著他浮島內部的那幾顆金丹,已經逐漸恢複了人形。
雖然現在還沒有恢複知覺的痕跡,但他們一旦醒來,是該直接放了他們,還是找個地方再把他們關起來?
不論是他殺的那七個,還是孟十殺的那個,如果直接放走,肯定會有危險。
但如果找個地方關他們,是把他們再殺一次關起來,還是讓他們保留意誌和修為關進去?
話又說回來,他除了自己施展炎光術之外,也想不到其他辦法來限製金丹的出入。
至於書上寫的封印類法術,現在才練,好像也來不及封印八個金丹。
把這個問題放在議會上,一眾官員們雖然都保持著繼續關押的態度,但卻在關押形式上發生了分歧。
畢竟如果把金丹打死留下金丹,到底算不算關押,這還是個問題。
隻保留了一顆金丹狀態下,雖然還能重生,但過程中其實並沒有意識——孟十有過經驗。
所以,這樣的關押,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算是關押。
可是,如果要讓他們保持意識的待在監獄裡,這個監獄要如何修建,會議上的人眾說紛紜。
有的說削弱他們的情緒,讓他們失去動力。
有的說,用法術吸收他們體內的靈力。
有的說,建立一個超級堅固的監獄,把他們封印在裡麵……
幾年了,這個問題還是沒有商討出一個合適的辦法。
誰也不知道金丹的自然恢複,到底會在什麼時候蘇醒,所以,也沒有人覺得這件事很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