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陽的街上,緩慢的走著一個衣著樸素的蒼老身影,行人見了他,都會笑容滿麵的悄悄退讓兩邊,給其並不寬闊的身影,讓出一條足夠車輛行駛的道路出來。
此人正是城市的主人,也是一手創立了這個繁華城市的人,但是市民卻並不知道他的名諱是什麼,書籍上也從未記載過他的名號。
市民隻知道他是城主,也都隻會呼喊他為城主,有時候,還會有人在“城主”二字後麵加一個稱謂,例如“城主爺爺”。
作為城市最年長的人,任何人呼喊他一聲“爺爺”,都是合適的。
距離鐵雪五人駕著飛舟離開之後,已經過去了五年,石鐵每日傍晚都會從南廣場的海岸線,走到北廣場的海岸線。
他並非是在巡視什麼,也從來不做其他吩咐或者下達什麼指令,但是他也並非是熱愛散步,才會每日都來。
之所以每日都要步行這麼一路,主要的目的,就是讓市民看見他,知道他在城裡。
城裡的市民隻要看見他,不論過得好還是過的差,內心都會冒出濃烈的安全感。
安全感是所有生活的基本條件,也是和平的基本要素,他的散步,甚至讓治安營報表上的犯罪數字,直線下降了幾百倍。
偌大一個監獄裡,現在已經沒有關押任何市民,全都是戰爭俘虜。
事實上,城市裡的大小事件,石鐵已經不會親自參與,雖然他依然會主持例會。
即便孟十、餘霞、鐵雪三人的離開,讓城市暫時失去了三個大部門的頂級管理者,但這三個大部門上下,所表現出來的秩序和功能,其實根本沒有受到影響。
當然,這與他們離開前的安排密不可分,有充裕且熟練可信的官員,來替代分擔他們的職責。
這五年來,城主石鐵根本沒有關心過任何一個部門,也沒有關心過任何一個人或一件事。
所有的官員都在履行著他們的職責,從實際上來看,似乎完全不需要他這個城主存在。
但是,石鐵也非常清楚,城裡的官員們之所以會保持職責,市民們之所以會安居樂業,完全是因為他的存在。
在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吉祥物一樣,又像是某種信仰的偶像一樣,根本不需要除了情緒以外的任何功能。
對於某些人來說,這樣的日子簡直就是煎熬,一身修為根本施展不出來,不能開疆拓土,也不能掠奪財富。
但對於他來說,這樣的日子簡直就是天堂,他壓根兒就不是一個冒險者性格的人。
每日結束完散步後,石鐵會回到私心堂,又開始躺在長桌上對著天空扔飛刀。
隻是這些年來,他再也沒有讓靈力消耗過度,一直保持在短暫休息就能完全恢複的程度內。
靈力攜帶有限的飛刀,也不再像之前一樣迅猛到無法控製,速度隻有不到兩倍音速而已,不過將其能操控著在空中轉圈寫字,他依然練了一年時間才做到。
特彆是最近這幾天,他發現自己居然可以讓飛刀,從超音速瞬間停下來,好像在他常識中的“慣性”已經完全可以忽略了。
這個新能力刺激著石鐵,讓飛刀在浮島上空不斷地急行急停,直到那個飛刀被徹底玩壞。
隨著他對飛刀操控精度的不斷提高,這個半是消遣的練功,也變得更輕鬆了,最終讓他覺得失去了繼續下去的動力。
這幾天開始,他又玩起了體型龐大的大劍,使它們如飛刀一般在空中飛舞。
這個改變是很成功的,他幾乎立即就感到了困難,也被迫集中了大部分注意力。
作為消遣用的練功,他最喜歡這種感覺,不會覺得無聊,又不會太過於疲憊,無法持續。
大劍不同於飛刀,它不僅重,而且設計本身也完全不符合空氣動力學,受到的空氣阻力非常大。
單純的直線行動隻是阻力大些,倒無所謂,但每次嘗試將其高速變軌,就肯定會失去平衡,被突然撕裂的空氣亂流包裹著亂飛。
要控製大劍在兩倍音速的情況下,還保持穩定,消耗甚至比飛刀大出上萬倍。
於是,石鐵不得不大幅度降低速度,讓大劍保持在音速以內。
控製雷行術縮減到這麼慢的速度,其實也不容易,這裡麵需要的專注力,並不低於同時操控上千把飛刀,隻是它對靈力的消耗不多而已。
自從改變操控大劍以後,石鐵依然保持每天傍晚,出現在城市岸邊的習慣,並且發現了一個奇異的現象城裡出現了很多到處亂飛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