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自然風暴侵襲過的土地,突然出現一場巨大風暴,顯然不正常。
宴會結束的次日黎明,許多市民們還在南廣場上酣睡,而城市的主要官員,已經聚集在了私心堂中,商討風暴後的問題。
作為城主,石鐵並不認為風暴出自於某些勢力的手筆,因為他完全沒有察覺到法力波動。
如果有人製造了這場災難,那風暴裡肯定藏著過多的法力。
他們一百多個金丹,誰都沒有察覺到風暴裡彙聚了法力。
它的出現,很有可能就是天然的。
但至少有一半的官員認為,城主說錯了,他們帶著明顯不同意的表情,說了句讓石鐵很無語的話。
“事出反常必有妖。”
石鐵很鄙視這句話,所以他閉起了眼睛,以沉默對抗一部分官員的強硬。
他們要求增強守備軍團的力量,以應對可能麵臨的更多攻擊——在他們眼裡,風暴幾乎已經成為了某個勢力發起的攻擊手段了。
城主的沉默,並沒有阻止官員們的熱情,他們很快就壓過了反對的聲音。
眼見著事態正朝著軍城建設發展,石鐵終於坐不住了。
“守備軍團不能再度擴充,萬國世界的靈力本就稀少,生產製造的人數一直都不夠,怎麼可能再削弱他們。”
“各位記住,隻有通商互利,才能緩和戰爭。”
“擴充兵營,不僅消費巨大,而且還會讓往來的商客,警惕我們有對外開戰的意圖。”
“此事不能再提。”
“你們想要的隻是增加守衛力量,之前的戰爭已經有了很好的例子,常規守備力量和極端守備力量必須區彆開。”
“如果城市天天處於極端狀態之下,那市民還生活嗎?”
一眾官員還想反駁些什麼,但都被突然改變了氣勢的城主給震懾住,隻有守備軍團的總長一人說道“萬一有什麼大勢力來偷襲我們怎麼辦?”
“剛成立不久的監控隊伍,如果連大部隊偷襲都發現不了,那我們就算是全民皆兵,又能擋的下來嗎?”
“不論風暴來源是自然,還是某種高級手段,不論是否真的有什麼勢力要攻擊我們,這些,現在都不是信息,隻是推測。”
“作為推測,你們要做的不是如臨大敵,而是調查。”
“除非那個還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攻擊者是元嬰,那樣的程度,守備軍團人數再多又有何用?”
依然還是守備總長反駁城主“那我們隻能等死嗎?”
石鐵凝視著這個人,在其因為暴曬而黝黑的皮膚上,他仿佛看到了金屬的色澤。
他並不懷疑這個人的責任心,也不認為對方會借此擁兵自重,所以他的表情裡隻有無奈,沒有憤怒。
他對守備總長,也是對在場所有人說道“下令全城所有學校,開設戰爭課目作為必修課。”
“並通知全城,已經畢業的學生,隨時可以回學校補修。”
“這件事,你們想好辦法勸導市民回學校重修,記得操作要合法。”
“隻要我還在這個位子上,守備軍團的擴招就不能這麼輕易。”
“若是你們有人想要取代我的位子,隨時歡迎。”
最後滿含著威脅意味的四字一出,即便是一臉還想說些什麼的守備總長也閉嘴了,而在其左右兩邊位子的官員,則紛紛伸手拍在他的肩頭上。
會議並未停止,雖然大部分官員都以為隻有守備軍團一件事,但就在他們以為該離開時,城主卻問了一個問題“金造廠,已經過去不少時間了,你們的炮做出來沒有?”
所有人正準備離開的身體,瞬間就像是被什麼法術定住了一樣,紛紛看向金造廠的代理負責人。
而這個肩寬超過了兩個成年男性,身高卻和普通男性差不多的男人,臉上忽然掛上了慚愧,仔細去看,甚至能看到他臉上的微微羞紅。
隻有城主的眼睛,快速地掃過了守備軍團總長白應明的臉,此人聽到這個問題時,整張憋屈煩悶的臉,就跟開了花一樣,兩隻牛眼瞪得就跟發現了什麼寶貝一樣。
對於這個和商韻彥同時代成長起來的金丹,石鐵實在是太了解了。
白應明,從小沉迷於弓弩,還在築基期時就已經可以百步穿楊。
但當他修為逐漸提升起來後,弓弩帶來的遠距離優勢被法力所替代,他對此還悶悶不樂了很長一段時間。
碎鋼槍製造出來後,他比金造廠的工匠們還要高興,不到一個月時間,他就玩壞了三把。
要不是風災,他現在也在金造廠裡,跟在工匠後麵看實驗。
“回城主,初步的試驗品已經造好,但現在還沒有找到炮彈不在炮膛裡炸開,又能在目的地炸開的方法。”
石鐵望著他,腦海裡想象中描述的內容,也大概明白了困擾著對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