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宴會數月後，境界突破帶來的愉悅，也逐漸徹底消失了，石鐵望著試煉塔的石碑陷入了沉思。
有一件事，他想了幾個月，也沒想明白。
從邏輯上來說，係統不會突然改變規則。
曾經的任務解鎖，都是關於城市建設的內容。
也就是說，他一身的修為，並不是係統獎勵，而是自己每日苦修出來的。
多年前在四相正思廣場裡，不分日夜的苦修記憶畫麵，和最近這幾十年，幾乎一刻不停地分身守塔經曆回想，混在了一起。
有那麼幾十秒時間，他都被說服了石鐵是個努力拚搏，不成功就不休息的男人。
按照係統固定的邏輯，這次任務的解鎖內容，也該是和城市有關，而與他本人無關。
若是這樣，那境界的突破又是為何呢？
翻遍了圖書館裡的藏書，他也沒有獲得什麼啟發。
傳記裡的主角，突破元嬰的辦法，幾乎都是類似的，要麼是吃藥，要麼就是靠修煉神器。
而身在城市裡的石鐵，最近這些日子都沒有吃過什麼丹藥，更沒有手持神器。
仿神器的聖劍，自從放在了金造廠裡當模子，就一直沒拿出來過，現在根本不在他身邊。
書籍上的內容，無法沿用到他身上。
從係統把圖書館造好那天開始，這還是第一次，他覺得書籍裡的內容，似乎毫無用處。
突破元嬰的原因，成了他的心病一般，每天都在想。
同時在思索的，還有一件事，那便是係統解鎖的內容，到底會是什麼。
元嬰之後的他，法力更加雄厚，曾經讓他疲憊不堪的二百二十個分身，現在就跟玩兒一樣輕鬆。
不僅如此，他還在半球形的浮島上，放了兩個分身，一個在圖書館裡繼續翻書，一個在私心堂內坐鎮隨時開會。
如果不是因為想不通那兩個問題，他早就出城到處溜達，順手解決一下周圍的小問題，報一些小仇小怨，管管不平事。
以城市建設為目的，內容肯定與城市有關，現在城市還差什麼呢？
沿著這個思路一分析，那缺的東西倒是真的多，整個城市的工商業，完全停留在工業化之前的狀態。
城內所有的行業，都是他能想到的。
關於這一點，他想了一個月才想明白。
自己根本就不懂市場，也不懂工商業，更不懂工業。
隻是他曾經生活在，受益於複雜結構而形成的環境裡，耳濡目染的知道了一小部分，表麵的內容而已。
隱藏在表麵下的，還有更加龐大的內容，他不知道，也沒見過。
就比如，某些紀錄片畫麵裡說過製造某個電子產品的廠家，上遊有上百個功能不同的廠家。
這就完全超出了他的常識範圍，他也根本無法想象，那都是些什麼樣的廠家，生產了什麼，需要什麼樣的材料。
曾經生活的現代化城市，便正是由那些，他這樣的普通人完全不理解的市場，所填充起來的。
而這些，在現在的城裡，全都看不見。
全城的工坊商鋪，他都能立即想到，其工作的內容和產品樣貌。
在他腦海裡能想到的所有產業，城裡都有了。
以前的幾百年時間裡，他也並不覺得城裡缺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