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餘霞,經過了幾百年的工匠生涯,她能製造的法寶,已經讓石鐵都看不懂了。
想要讓她像個新人一樣四處搜尋辦法,也就隻有一些,在城市裡從未出現過的東西,才有可能了。
或許,有翼飛機的設計,能讓她擴展思路,學習一些以前從未觸碰的法術。
一切的可能性,現在還隻是可能,石鐵也不能保證,餘霞就一定會去學新的法術,也可能是讓手下去學,或者乾脆不用學。
從他擁有的知識裡,有翼飛機好像和飛舟也沒太多區彆,隻是更省能而已。
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之前,他也隻能暫時觀察。
哪怕是到了元嬰,他也覺得自己經常處於無奈之中。
很多事情,隻要想做好,便有了無窮的麻煩和困境,有的事,他能通過以前的知識,和經驗來找到方法。
但有的事,他過去的一切都毫無意義。
未知,是所有人,也包括元嬰老祖都會麵臨的難題。
即便這方世界有神明存在,石鐵也不相信他們會是全知全能的,依然會有大量的未知,是他們的困擾。
正如他幾百年前知道的那句話一樣知道的越多,未知越多。
隻有徹底擺爛不去探索方法和知識,自然等待壽命終結,才能擺脫這種困境。
若石鐵不是城主,也沒建設這個城市,他或許也就擺爛下去,如今已成荒骨一堆。
在試煉塔頂,有著比私心堂好上百倍的視野——那地方肉眼隻能看天,根本不存在視野可言。
每日俯瞰全城,石鐵的內心,一直處於平靜和氣血澎湃之間。
看著這個地方,看著滿城的燈火,看著飛來飛去的市民,還有塔下不絕於耳的吵鬨聲和歡呼聲,他這個城主,感受到了極致的幸福。
這種幸福,與突破元嬰時的那份激動,並不相同。
它作用在石鐵身上時,就是長流的細水般,潤物細無聲,好像整顆心,一直處於溫暖且清澈的小河裡,溫軟寧靜,幸福至極。
此時,一片濃鬱的烏雲飄了過來,伴隨著沉悶的雷鳴聲。
這個季節的雷雨,就跟調皮的孩子一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對天氣預測並無天賦的石鐵,望著這濃鬱的雲團,想說些什麼故作高深自我陶醉的話,卻又什麼都說不出。
已經是元嬰期的他,自然是不懼這等烏雲和雷光。
即便是雲團將他包裹,光是靠肉體的強悍,也能無傷,更何況他還有可以抵禦雷電的,超越極限的炎光術。
驀然間,一道電光衝出雲團,擊破空氣,分叉出許多枝丫,瞬間又消失在了城市上空。
緊接著,震耳欲聾的雷鳴傳來,竟讓石碑都產生了些共振嗡鳴。
幾百年前的知識,迅速自腦海深處浮現了出來。
聲音是波動,會讓觸碰到的物體產生振動。
聲波過大,會直接摧毀物體。
這不就是一個法器嗎?
想到這裡,石鐵猛拍大腿站了起來,但旋即又立即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