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吹拂著嚴樂樂的臉頰,也讓她懸立在桅杆上的身體,出現了輕微的晃動。
桅杆頂部,自然不是海船乘客該出現的位置,而她也並非是這艘海船的乘客。
她隻是遙遙的看見了這艘船,才飛過來踏足在桅杆上。
因為船身上,畫著她的姓氏。
這是嚴光城的船,理論上來說,也是她的船。
但船上的所有人,卻都沒有發現,嚴樂樂正立足於桅杆上。
常年修煉浮空術,已經讓她的身體,幾乎輕若無物一般。
自從當年以學生名義進入海外奇城之後,她就一直以奇城主為自己的進步偶像,一身所學,也儘量在模仿偶像。
浮空術、天地眼、炎光術三術她都已經練到了小成境界。
並且,她還大成了一個功法《聖劍光拳》。
這套功法,是她經曆叛亂,重新回到海外奇城避難之後,才開始修煉的。
結丹山和金丹山的存在,特彆適合修煉法術,尤其是《聖劍光拳》。
如今,帶著一身修為回來,嚴樂樂顯然不是回家省親的。
叛亂後的百餘年來,整個嚴光城島嶼及其周圍的海域,一直都處於海外奇城的駐軍監視和保護之中。
不論是出於何種理由,對於一個獨立的海上勢力來說,這種事情,肯定會讓島上的居民缺少尊嚴感。
如果海外奇城將嚴光城直接歸入麾下,直接派人來治理,問題都不會像嚴光城一樣尷尬。
每次想到這些,嚴樂樂就忍不住扼腕長歎。
出發回城之前,她已經去私心堂求見過首席,並拿到了一份私心堂會議通過的協議。
但這份協議生效的前提,是她能成功掌控嚴光城。
為了嚴家的未來,為了自己的責任,也為了家族的恩賜,她義無反顧地放棄了在奇城的一切。
隻通知了在宗門教課的商勇義一聲,她就踏上了回家的征程。
船行十餘日後,終於能通過肉眼看見嚴光城的輪廓,嚴樂樂的內心,一時間,卻是五味雜陳,難以言喻。
闊彆城市百餘年,再回來,她已不再是當年的她。
而城市,也和她離開時,完全不同。
整個島嶼的土地,似乎都已經被開發出來了。
除了農田所在的區域,還顯得有些開闊之外,其他的土地上,全都被建設出了各種各樣的房屋設施。
大量的工坊倉庫,塞滿了居民區的周圍。
而曾經寬闊的街道上,現在更是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攤位,看起來就覺得憋氣。
嚴光城的工商業繁榮現狀,是嚴樂樂沒想到的。
她本以為嚴光城必須等著自己回城,展開了一係列的鐵血改革措施之後,整個城市的工商業才會蓬勃發展。
然而眼前的熱鬨景象,讓她感到了震驚,和願望落空後的微妙情緒。
同時,她也忍不住在內心裡自問“城市的工商業,是否真的需要城主,才能發展?”
她想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現在,她唯一可以肯定的事情,就是早在百餘年前,她離開城市那天起,就已經在她心裡紮根的任務要將嚴光城打造成新的海外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