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石鐵沒有跑到私心堂來通知全城開會，先把鐘擺實驗做了，再留下幾個分身在大氣外，依靠分身之間的敏感聯係，測算出大概的數據，再找餘霞偷偷做出二十個球扔到那裡。
雖然也是耗時耗力，沒有幾年時間絕對不可能。
但也總比現在要快太多了——眼下，他根本看不到，什麼時候能開始展開測算工作。
後悔的情緒，在石鐵內心湧現，卻又很快，就被教育者的責任感給壓了下去。
作為城裡最大的教育者，比起自己親手打造出來功能繁多的衛星，他其實更樂意見到，在他的引導培養之下，逐漸成長起來的人才，把衛星給造出來。
畢竟使用它們的人，也不是他自己，而是一城內外，至少百萬人口。
對於石鐵來說，前後兩者的成就感，有著雲泥之彆。
於是，他剛剛才結束了私心堂內的會議，就立即回到了巨劍劍首旁，完成他的鐘擺實驗。
幾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每天望著鐘擺的時光，不僅沒有枯燥乏味之感，反而讓石鐵的心情非常寧靜。
重複實驗的結果非常顯著，鐘擺確實是在繞著圈擺動。
一天清晨，石鐵收起了長繩，並分身帶著它飛到宗門，通知各堂房的長老聚集開會。
關於測算數據和繼續實驗的事情，他覺得，作為城市最高學府的宗門，應該是最合適的地方。
而且，城裡從未有過太空人才，連相關概念都沒出現過，自然需要從無到有的設計出功課內容，並在宗門嘗試開課。
什麼內容該放進去，什麼內容不用放進去，石鐵和一眾宗門長老們吵了幾天，才終於有了個結果。
十天後，在宗門的南部山峰之中，劫生石造廠迅速搭建起了新的堂房建築。
望著山石之間，空空蕩蕩的新堂房院落，石鐵的心裡，突然生出了些厭倦來。
連續開了幾天的會，真的是太無聊了。
而且他也覺得，自己好像完全沒必要全程參與進去。
於是，這一天，他將自己完全抽離了整件事，隻下令讓宗門長老們，商議出了合適的版本後，再拿給他過目。
私心堂內關於新興部門的責任，和人員配置的會議，他也不再參與。
之後，他回到了巨劍之上，分身出不同的麵貌，散落進城市內外體驗生活，本體則保持俯瞰全城的固定姿態。
僅僅隻是三天之後，宗門長老和私心堂鐵雪，便都帶著已經投票通過的內容，相繼來到了他的麵前。
或許是因為城主不再參與過程的原因，會議的速度竟提高了好幾倍，遠超過了石鐵本人的預料。
對於這個變化，他也隻能尷尬笑著表示理解。
或許，有頂級上司參與的討論，真的很容易讓參與者緊繃精神，放緩會議的過程。
與他相比，鐵雪雖然也是元嬰，還是眾多官員的老師，又擔任著私心堂首席和萬國通行總長兩個職位，但官員們麵對她，卻總是有更多的親和感。
城主與鐵雪之間的差彆，不僅僅隻是身份的不同，也有人格魅力的關係。
在每個人成熟之後，都會培養出來一種獨特的人格魅力，它基於誠信和天賦，又受到性格的影響，而發展出千奇百怪的模樣。
人群總是會本能地，朝更容易交往的人格魅力者靠近。
回望自己的這一生，若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石鐵能品味出來的內容，隻有嚴肅和神秘。
他自然明白，自己身上的氣質，來源於個性上的孤獨，以及熱愛孤獨。
而反觀鐵雪，她就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