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淮是公主的封地,其實若是公主願意,她不是沒有更強硬直接的法子,可公主卻放任了我們的逾距,夫人,這位公主殿下,該是比我們想象的,更厲害。”
吳宏邈眼中有欣賞,也有棋盤,他是如今的吳家家主,吳家幾乎被世家除名,他如何不難過,不擔憂呢?
如今,容玉的到來,吳家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徹底覆滅,即便能保住一條命,也如當初的薑家人一般,在人群之中一輩子隱姓埋名。
另一條,就是容玉成事,然後吳家就會一躍成為世家之首,所以,吳家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所以,夫人啊,你應該說,若是公主鬨大,甚至到了不能收場的地步,咱們那個時候再出手倒也來得及。”
薑榆半信半疑,到底不是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孩子,且自家女兒送來的信上,公主都是個乖巧的性子啊。
直到接風宴這一日,薑榆看著容玉身著紅衣,束著高馬尾走來,恍惚間,竟覺得見到了自己阿姐。
薑桐離開家裡的時候便是如此打扮,手中握著一杆銀槍,騎著踏雪,再也不曾回來,像是去往了一條不歸路。
容玉過去給長輩行禮,然後就被請上了主位,容玉也不推脫,徑直坐在了上首。
溫知渝悄悄在離著不遠的角落坐下。
“人可來齊了?”容玉一眼掃過去,座位倒是都坐滿了,這些人不管心中是如何想的,這一麵,倒是都來見了。
“本宮得陛下賜封江淮為封地,往後,這江淮,便歸了我容玉了。”
不是大胤的公主,而是容玉,這話太過霸道了,溫知渝瞧的分明,下麵有克製不住的,臉色都變了。
他們來此,先瞧的不過是這公主到底是個軟柿子,還是個厲害人物,卻不想,容玉一點鋪墊都不曾給,便迎麵而上了。
“公主殿下初來乍到,對江淮的情況不甚了解,難道就要先做這江淮的主嗎?”說話的人,便是那位知州了。
“知州大人說的不錯,既是我的封地,自是要我做主的,大人有意見?”
“下官是有意見,敢問殿下可知如何做一個父母官,可知江淮如今人丁多少,存糧多少,多少兵丁,各種稅是多少?”
那知州顯然是有備而來,容玉也曾問過溫知渝這些,需不需要提前背一下,然後一鳴驚人。
溫知渝倒是乾脆,讓容玉彆浪費時間。
“我不是來當父母官的,周大人,若這些都要我知曉,難道也要我來做這個知州嗎?”
周崇臉色難看,他還以為這位公主當真有些能耐,這些消息,他早先就知道有人將這些消息傳了出去。
周崇是看在自己老師的麵子上,才打算演一場戲,本以為雙方心知肚明,卻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
莫非,這個公主雖是老師的後人,卻是個草包。
“我不需要知道那些,我隻需要知道,這江淮地方的官員做的如何。”容玉坐在那裡,看著站在那裡,神色難看的周崇。
“周大人既是父母官,便應該明白,隻要官員是個好的,百姓不被層層剝削壓榨,便會好過許多。”
“本官自然知道,殿下是覺得,本官做的不夠好嗎?”
“周大人,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畢竟你是我外祖的學生,清正廉明,的確是個好官,可周大人,您便是太過耿直了,所以才會有人和您玩燈下黑那一套啊。”
周崇一驚“殿下這是何意?”
“沒什麼意思,隻是想告訴在座的各位一件事。”
容玉這時候才起身“父皇不喜江淮的官員百姓,卻不代表父皇棄了江淮,江淮也是大胤的國土,所以,吏部送往江淮的官員,便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若是能在江淮做個細作,掩人耳目,讓江淮的百姓更難過一些,官員更不得誌一些,將消息秘密送往京城,便可升官。”
容玉說完,看著周崇“敢問知州大人,從江淮升官的有多少人?”
周崇不答,神色卻是極難看的。
“這,便是我送與各位的第一份大禮。”
周崇看著容玉,終於緩緩彎下腰行禮“微臣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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