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上輩子有他攪局,這輩子他不玩了,卻又冒出阿姐來。
這大胤和這容氏皇朝,果真是和他“有緣”。
容琛如今已經開始臥病在床了,連孩子也好些時日沒見著了,唯恐那孩子過了自己的病氣。
吳氏日日哭,抱著孩子哭,見了容琛也哭,弄得自己身子也愈發不好了。
容琛聽著溫知渝和蕭霽來了,還是喝了藥強撐著起身去書房裡見人了。
“溫姑娘怎麼來了?”
容琛見著蕭霽的時候,不著痕跡的抿抿唇,很好的藏起自己一閃而過的訝異。
“蕭大人怎麼來了?”
“殿下放心,他今日隻是來做我的護衛,我今日來和殿下說的話,很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他來護我。”
“殺身之禍?”
“嗯,不止是我,殿下也會遭此橫禍。”溫知渝看著容琛有些猶疑,她這話說了,該不會讓這位殿下直接就心悸而亡吧。
“我要說的,是陛下和先皇後的事,是先皇後的冤屈,大皇子,你可以決定,聽還是不聽。”
朝代更迭之間,必生亂世,這是曆史的慣例,同時,也必然會有結束亂世的人。
容氏,容暄,便是那個人。
可當初容氏揭竿而起,說服各大世家,除此之外,還要兵權,那個時候盤踞江北的,並非如今的吳氏,而是薑氏,先皇後薑桐的母家。
薑氏有女,容貌妍麗,文武雙全,聰敏異常,薑氏的掌上明珠。
容氏容暄,與之一見鐘情,求娶。
薑氏便成了容暄的一把槍,所向披靡。
可狡兔死,走狗烹,薑桐說,女子也能擋半邊天,容暄那個時候隻說讚同她的想法,軍中甚至有了女將。
可容家事成了,容暄登基了。
大胤將將建朝的時候,容暄地位不穩,世家女子進宮,薑桐和容暄的感情便淡了。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是容暄情濃之時許給薑桐的,容暄失約,薑桐那時隻是失望,然後試圖開始搞事業,可隨之而來的,是帝王的猜忌。
“前朝殘存的史書上,曾有女子奪權。”溫知渝說的慢,好像在說一個漫長且憂傷的故事,隻是聽故事的人更加悲傷。
容琛麵色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坐在椅子上也是搖搖欲墜的模樣,溫知渝看著他“殿下,接下來的故事可能會更糟,您需要休息一下嗎?”
“不必,溫姑娘,此事,我並非毫無察覺,隻是依然存著僥幸,如今,不過是打破了我那一點僥幸罷了。”
容琛說的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悲痛,憤怒,支撐著如今的容琛。
“好,功高蓋主者,從來都是帝王所不容的,她是皇後,是功臣,也是皇長子的母親,這世上,她成了最尊貴的那個人,甚至比您的父皇更得民心。”
“所以,我的父皇容不下她了。”
“是。”溫知渝點點頭,她頓了頓,打算等容琛平複一下情緒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