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渝一向明白如何遮掩自己的情緒,至少在外人麵前如此。
溫府的人隻知道昨日姑娘昏睡了一天,今日早上起來便一切如故了。
“今日中秋,家離著不遠的就都回去吧,去管家那將這個月的月錢預支了。”這是溫知渝提前吩咐過的,早上的時候又叮囑了一次。
“姑娘放心,已經安頓下去了。”招月倒茶“桂花茶,正適合中秋時節。”
溫知渝喝了一口,滿是桂花香,花香倒是將茶香都遮掩了去,招月正讓人在院子裡擺東西。
“祭月的東西可不能少了,姑娘,少爺的也要一起備上嗎?”
“你不是清楚,他那個宅子平日冷清的就和沒住人一樣,明擺著今日是要過來的。”
溫知渝拿著禮單,中秋的時候,她隻往認得的人府上送了一盒自己做的月餅,不過她認得的,還真沒什麼平常身份的,這回禮的價格,可是遠遠高於那一盒月餅了。
“我倒是不知,什麼時候,我在京城這麼得臉了。”溫知渝看著手中的禮單,雖然沒看東西,但一掃過那長長的名字就知道這東西多貴重了。
“除卻公主和皇子之外,咱送去的月餅也都是裴司徒那樣人家的,這回禮自然不會輕。”
這京城中送禮,送的就是人情世故,送好了可以一步登天,送的不好,許是彆人就記著你了,招月也清楚一二。
“等等,咱們府上送過去的禮,寫了誰的名字?”溫知渝合上禮單,看著招月。
“少爺果然猜對了,姑娘要等上些時候才會問這事呢。”招月笑了,這世上,連她也覺得對姑娘不是很了解,姑娘好像和誰之間都隔著一層淺淺的霧。
可隻有少爺,好像能預知所有和姑娘有關的事情,所以她才覺得,少爺有些時候根本就是迎難而上,明知道姑娘的想法,卻偏偏要迫著姑娘順著他。
“少爺又添了些禮,寫了您和少爺的名字送過去的。”
“怪不得,我說呢,這可算不得禮尚往來,那這禮?”
“少爺說他用不著,讓直接送姑娘這來。”幸好溫府人少,那些空房子也沒人住,全當是倉庫了。
“那就收著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著了。”溫知渝喝著桂花茶“我那月餅也很值錢的,物以稀為貴嘛。”
蕭霽用早食的時候就來了,穿著一身銀朱色常服,就連腰帶都選了稍深的丹蔻色,用銀冠束起了一部分長發,剩下的落在肩上,俊美近乎妖冶的麵容半點都不曾遮掩,溫知渝乍一瞧,還當這人孔雀開屏了呢。
“今日是中秋吧,怎麼穿的這樣喜慶?”溫知渝今日的衣裳也是招月提前準備好的梔子色大袖衫,衣裳的袖口和裙尾都用銀線繡著飄落的桂花。
“如今阿姐還是姑娘家呢,傍晚的時候,姑娘都會出去走月亮,燃花燈,而在大胤,不少登徒子都趁著這個時候給一見鐘情的姑娘表明心意,我不得去看著阿姐些嗎?”
溫知渝吃了一塊桂花糕,這中秋,是要把人都熏成桂花味的嗎?
“我這年紀,已經算不得姑娘了,隻是沒成親而已。”
大胤十八歲的姑娘,早早就要成親了,故此外麵的那些姑娘,實則都是帶著幾分稚氣的麵容,而溫知渝這年紀,實在是尋不到稚氣來。
“阿姐難道不知嗎?沒長大的孩子對男人來說沒什麼吸引力,就要阿姐這樣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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