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點頭,可不是,先例這種東西就是要開創的啊。
“多謝公公,如今,我可以去見三皇子了。”
容辰從早上見過蕭霽之後就開始等消息,也或許是在等一把懸掛在他頭頂上的鍘刀。
蕭霽踏著暮色走進來的時候,容辰竟不覺得害怕,左右,父皇不會讓他死的,見著蕭霽進來,容辰還有心情讓人奉茶。
“蕭大人這些時日辛苦了,要喝茶嗎?”
蕭霽看了一眼茶杯君山銀針,茶水清淡了些,比不得他那邊的東西,該說他是看不上的嗎?
蕭霽喝了一口,容辰看著他“蕭大人倒是大膽,也不怕我給您下毒?”
“我想三皇子應該還沒有那麼蠢吧,而且,殿下應該知曉,我這個人啊,睚眥必報,若是三皇子敢下毒,我臨死前一定拽著您一起走。”
蕭霽放下茶杯“我是來傳陛下旨意的,殿下倒是半點不擔心。”
容辰坐在蕭霽對麵,覺得自己這一次難得占了上風“蕭大人,我今早既然敢和蕭大人那樣說話,便是因為我已想清楚了,不管是謝家,亦或者是父皇,他們都不敢輕易舍了我。”
蕭霽點頭,的確,一個皇子罷了,說不重要也不重要,說重要,卻也極重要。
蕭霽傳達了宣武帝的旨意“宗正寺那地方我去過,陛下既說是軟禁,想來三皇子會好過許多的。”
容辰麵色卻沉寂下來,還有了片刻的扭曲,軟禁半年,比起刺王殺駕的罪名,這懲罰的確輕巧了許多。
可這也比死亡好不了多少,一個禁足半年的皇子,尤其是如今這個時候,半年之後,他和庶民有什麼區彆?
“陛下說,他不會見你,三皇子,好好保全自身吧。”說著,蕭霽就起身要離開,容辰開口的時候,聲音都帶著微微的輕顫。
“那謝家呢?舅舅如何說?”
“謝大人的意思是,無論如何,謝家不能倒,反正隻要是出身謝家的皇子就行。”蕭霽沒有回頭“三皇子到底還是天真了些,您又不是不知道,您不是東宮太子,沒那麼重要。”
蕭霽知道,他說了這些,容辰或許不會那麼在意,可等到容辰被軟禁的時間越來越長,他見不到外麵的人,仿佛真的被拋棄一般的時候,蕭霽這句話就會不斷被他想起。
“三皇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父皇可是大胤的帝王,就連大皇子都無法全身而退,你,比大皇子更重要嗎?”
容辰本沒聽出蕭霽的意思,他如今太過遲鈍了,腦海中混沌成一團,蕭霽也不打算讓容辰現在就明白。
“明日一早就要回京了,三皇子好好歇息吧,臣不打擾了。”
蕭霽順手關上了門,然後站在門口,片刻之後才聽到屋子裡歇斯底裡的聲音,蕭霽聽著,有意思,比起陛下的旨意來說,這位三皇子殿下更害怕被謝家拋棄。
蕭霽回到他的院子裡時,暮色四合,這又是山間,清冷的很,除了院子門前的燈籠,遠處都是一團團濃重的墨色。
溫知渝的房中,燈已經滅了,蕭霽在窗前站了一會兒,他本該習慣這些事的,或許是和阿姐待久了,他也同阿姐一樣,開始厭棄這個地方了。
蕭霽原想打開窗戶看一眼,但山風厲的很,罷了,明早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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