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老龐老高來到他們的山洞,中年文士劉先生就站在洞口,一看到程雅有些驚訝又有了然,這姑娘總是讓人出其不意。
劉先生上前一步,抱拳開口:“原來是程姑娘,幸會幸會!老朽姓劉,程姑娘可隨著他們喊我一聲劉先生。”
三十多歲的老朽,嗬嗬,程雅心下好笑,麵上不露半分,從善如流的抱拳,“小女見過劉先生。”
此時山洞裡已經生起了火,打獵的老韓兄弟也回來了,帶回來兩隻野兔,正剝了皮提進洞裡,故意拿到程雅麵前,笑著說:“這就是程姑娘啊,早就聽說你的大名了,正趕巧了,一會兒吃兔子肉。”說著還提著血淋淋的兔子在程雅麵前晃了晃。
看著這群幼稚的屬下劉先生有些無奈,使了眼色讓老韓一邊去。
劉先生與程雅一塊進來,分彆坐在準備好的石頭上。後頭老龐抱著她的背簍,聞著一陣一陣的肉餅香,嘴裡口水肆虐。
老龐將背簍放到程雅的身邊,嘻嘻哈哈的說:“程姑娘,你這是帶了什麼好吃的,都饞著老龐了,嘿嘿!”
程雅將肉餅拿給老龐,老龐歡歡喜喜的跟其他人分享了。
劉先生低垂著眼皮,拿扇子遮了遮額頭,這幫子眼皮淺的東西,真是沒眼看啊!劉先生衝著程雅一抱拳,“叫姑娘見笑了,一幫子粗人,臉皮忒厚!”
程雅自然不會在意,這般性情倒不像是礦山的人了,那就是為了礦山而來的,是為了礦山的東西,還是礦山裡的人?
劉先生問程雅為何一個人在山裡,程雅在來的路上就想好了,如果他們不是礦山的人,就把實情說與他們,如果大家目標一致,也更好行事。
程雅將程霈失蹤的過程和自己的猜測與劉先生說了,劉先生沉吟了一下說道:“不瞞姑娘說,我們此行也是為尋人,我們有一個兄弟也被抓了,多方打探,才知道他有可能在這山裡,我們已經在山裡轉了半個多月了,隻找到大體的位置,卻是不得其門而入。”
這些倒是都與程雅探到的情況差不多,一時兩人都有些沉默。
劉先生扇子越搖越快,突然停下來對著程雅說:“程姑娘,在下有一計,不知程姑娘可願聽一聽?”
程雅伸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看著劉先生,劉先生微微皺著眉頭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計還需姑娘配合,隻是姑娘可能要吃些苦頭。”
話一出,老龐先不願意了,嘴裡還吃著人家的肉餅呢,這就讓人家姑娘冒險,忒不地道了。
劉先生也有些難為情,可此時去哪裡找合適的人,等人再調來黃花菜都涼了。
劉先生老臉有些燒,給自己打了打氣,說道:“請程姑娘女扮男裝進去礦山,一則能尋找你大哥,二則也能找找我們的人。”
話一開了頭就好說了,劉先生仔細的同程雅說了他的計劃。
這礦山的那邊人很機警,平日隻抓流民和犯了事的人,劉先生的屬下大都人高馬大一看他也不是流民啊,像這樣的人他們都不碰,怕混入細作。
劉先生先前那個兄弟很是瘦小,又先餓了三天才混進流民裡被抓進去,可是一去竟再也沒有消息,他們目前尋不到合適的人,正巧程雅來了。
程雅也覺得此計可行,隻是此一去怕是最少十天半個月的,趙悅他們要安排好,她的回趟永安鎮。
劉先生表示可以讓人在永安鎮照看她的家人,隻是他們不會過多參與,免得被人察覺,反而害了他們。
其中利害程雅自是明白,兩人定下計策,約定後日一早在長平鎮外三十裡老虎坡彙合出發去永春縣。
老龐將烤好的兔子撕了一條腿遞給程雅,兔子烤的很好,色澤金黃,外酥裡嫩,且調料齊全,味道鮮美,但程雅還是有點想念趙悅烤的黑兔子。
翌日一早,程雅與劉先生的人便各自下山,劉先生的人眼看著程雅施展輕功飛上旁邊山頭,都直著眼睛張大了嘴,尋思著主子身邊輕功最高的人能飛這一遭嗎?
劉先生搖搖扇子低頭笑了一下,還真是個有趣的姑娘,這是在給我下馬威!
到了下午程雅背著背簍走在進鎮的路上,背簍裡有幾隻野兔還有一隻小狐狸,小狐狸被拴了腿腳,正露著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往外看。之前聽野味鋪子老板說,平州城有人想養個小狐狸,出了一百兩銀子。
到了野味鋪子的時候,已經相熟的獵戶趕緊上前問昨日為何未歸,可是出了什麼事?程雅不知道,昨日她沒回來,鎮子裡的人已經將淒慘結局腦補出來了,大家提起她都是一陣唏噓。
程雅把背簍拿下來給他們看小狐狸,隻說昨日追著小狐狸走的遠了些,沒來得及下山,就在山上宿了一宿。
眾人都放了心,也都羨慕不已,這可是一百兩啊!
鋪子老板看到小狐狸高興的直誇程雅好手藝,好運氣,要知道,平州城的貴人可是給周圍所有的鋪子都發了帖子,可狐狸是這麼好捉的嗎?等了半個多月一直沒有消息,沒想到這好運氣竟降到自己頭上了。
老板拉著程雅進了鋪子,抱起狐狸查看了,可愛、健康、漂亮、簡直完美。老板把狐狸遞給身邊的管事,從袖兜裡掏出一百二十兩銀票遞給程雅,“程姑娘收好,以後若有這樣的生意還望姑娘多照應小店。”
程雅謝過老板後走到肉攤前買了二斤肉並兩根大骨頭提著往家走。路上遇到了趙禿子,趙禿子看到程雅也有些激動,昨日聽到傳言他還有些擔心,今兒見到人就踏實了。他就說嘛,這麼有本事的姑娘怎麼可能那麼倒黴。
程雅從袖兜裡掏出張十兩的銀票遞給趙禿子,趙禿子接過銀票有些不明所以,試探著問:“程姑娘這是打算續租?”
“續租一個月,剩下的就給趙大哥打酒喝。”程雅說道。
趙禿子連忙擺手,“這可使不得,我怎麼能要姑娘的銀子呢?”
“趙大哥聽我說,有人給我傳信,說在離此地二百裡外的長寧鎮看到我大哥了。我本打算帶著家人一起去看看,可是你也知道,舍弟他身體不好,經不起長途奔波。所以我便打算自己先過去尋一尋。如此我這一去可能十天半個月的,我家裡人就拜托你平時多照看些。”
這麼一說,趙禿子就明白了,成,收人錢財與人消災,趙禿子拍著胸脯保證,隻要有我在,保你家人無事,隻管放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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