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走進去，打掃的小二跑過來笑道:“姑娘，店裡今天打烊了，您有什麼需要明兒再來，我們明兒午時後才關鋪子呢！”
聽小二這麼一說，程雅才想起明兒就是除夕了，她點點頭說道:“我不買東西，我是來找掌櫃的。”
小二上下打量了一下程雅，看衣著氣質都不是尋常人家的姑娘，便回頭衝著後院喊了一句，“掌櫃的，有人找。”
後院裡答應了一聲，片刻走來個胖胖的身影，端起彌勒佛一般的笑臉道:“姑娘找小老兒何事？”
程雅微微一笑，“您就是掌櫃的？我找您打聽點事情。”
掌櫃點頭一笑，“是，小老兒莫先。姑娘請說。”
“我來找掌櫃的打聽一下鬼蜮！”
程雅笑容不改，掌櫃的一聽鬼蜮變了臉色，小二“啪”的一聲關上了店門。
掌櫃的收斂了笑臉說:“姑娘在說什麼，小老兒聽不懂。”
小二手中握緊了掃把，盯著程雅的眼睛裡仿若帶了冰渣子。
程雅一個閃身打暈小二，奪了他的掃把折斷，用手中的木棍敲打著書架說道:“掌櫃的，現在能聽懂了嗎？”
邊說這話程雅邊打量手中的木棍，她該有一件趁手的武器了，拿著掃把棍不夠威風。
掌櫃的隻覺得眼前一晃，小二倒下，姑娘手中多了節棍子，也知道遇到了高手，不過他在鬼蜮多年，什麼厲害高手沒見過，跟本沒把程雅放到眼裡，冷笑一聲道:“看來姑娘對鬼蜮不甚了解。”
程雅點著頭說:“是不了解，所以我這不是來找您了嗎？您確定要在這裡跟我廢話，還是早說早省事吧，免得你一把年紀撈不著個全屍。”
掌櫃的退後一步，從書架上抽出一把劍，指著程雅惡狠狠的說:“花一般的年紀，姑娘當真是不珍惜啊！”
說著身形移動，對著程雅刺來，程雅“嘖嘖”兩聲，還是個靈活的胖子呢！
劍至眼前，掌櫃隻覺得木棍一閃，手臂酸疼麻木，單膝跪倒在地，跟隨他多年的寶劍隻剩個劍柄，竟碎成了兩節。
掌櫃的心驚，他雖不是一流高手，但也不至於一招都走不過，可是今天他甚至都沒看清對方是怎麼出手的，就徹底敗下陣來。
看著程雅的臉上再也不複之前的笑容，恐懼慢慢鋪開。
程雅不想浪費時間再去撬開他的嘴，拿出藥直接給他塞了兩粒，“便宜你了，很貴的。”
一般人隻要一粒就夠了，這掌櫃的一看就不是個簡單角色，多吃一粒效果好，就是後果不好，不過估計也等不到有後果的時候了。
藥入口即化，掌櫃的猛烈咳嗽，想要將藥咳出來，程雅踢他一腳，“竟瞎耽誤功夫。”
藥效上來，掌櫃的眼神逐漸迷茫，不過一會兒便形同呆滯，有問必答，很是乖巧。
聽了掌櫃的話，程雅笑了，還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啊！
誰能想到令人聞風喪膽，避之不及的鬼蜮竟在香火鼎盛，信眾如織的靜安寺下呢！
原來那狐月山早就被掏空了，山腹裡建起了龐大的地宮，鬼蜮就在靜安寺下麵的地宮裡。
怪不得建寺之初的幾十年裡年年挑土上山，原來種樹都是幌子，建地宮才是正事兒。
忽然想到她之前把文先生在狐月山後山的事告訴了劉先生，估計他已經在靜安寺布置了人，怕是已經打草驚蛇了。
本來想著問出鬼蜮的位置後程雅走一趟，如今看來不能貿然行動了，得去找劉先生說一聲。
可是想到自從那日後劉先生就沒有回過府，要找他怕是不易。為今之計，得進宮一趟了。
程雅轉身離開，走出兩步，回頭看著如同傻了一般口水直流“嘿嘿”直笑的掌櫃，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這藥用一粒小病一場，兩粒便隻能是個傻子了。
程雅揮手，地上的斷劍飛起，掌櫃的傻笑凝固。
轉頭看了看店內側的桌子上，有個漂亮的點心盒子，程雅掏出裡邊的點心，將掌櫃的人頭裝了進去。
此時剛剛亥時，程雅提著點心盒子去皇宮的路上拐了彎，將點心盒子放到上官霆內室的桌子上才離去。
經過成衣鋪子時取了身合適的男裝換上，又用鋪子裡的胭脂水粉給自己簡單易了個容，程雅照了照鏡子，醜是醜了點，可這樣一走出去旁人隻會認為見到的是個瘦弱的黑小子，決不會想到是她。
留下一個銀錠子離開成衣鋪子，來到皇宮外。
程雅看著高高的圍牆，宏偉的承天門，以及門口威武的守衛，摩挲著手中的那塊雕有北辰字樣的玉佩，也不知道這玉佩管不管用。
還未靠近，守宮的護衛舉起長矛指著程雅，“皇宮重地，速速離開。”
程雅拿出玉佩，有一守衛上前接過玉佩，看著上邊的五爪金龍，還有北辰二字，隻覺得這玉佩絕非尋常，卻不知是什麼，兩人交換了眼神，一人跑去門裡邊。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裡邊跑出來個小將，衝程雅一拱手道:“公子請。”
程雅跟在他身後一路進了皇上的禦書房。
禦書房裡，還有幾位大臣在同皇上議事，其中還有程雅認識的人，周大人周長安。
自從南平郡王閉府修身養性後，禮部尚書的位子便空了出來，周大人正好補上。
幾位老大人看著進來的程雅都有些好奇，他們同皇上議事的時候若非要事是不得打擾的，這個黑小子是什麼人？幾人的眼神裡都有探究。
皇上笑了笑說道:“給諸位大人介紹一下，這個便是我的貼身內侍周承非。”
這麼一說，諸位大人便都恍然大悟，周承非的名字他們大多聽過。
皇上前些年在宮裡救下的一個犯錯的小太監，聽說前年為皇上試毒不幸中毒，這兩年便一直養著，如今看著倒是大好了，看皇上對他也甚是在意，估計往後也是皇上信重之人了。
聽了皇上的話，程雅以一個太監的禮儀對諸位大人行了禮，看上去謙卑有禮，不似趨炎諂媚之人，幾位大人也略拱了拱手以示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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