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程雅也就放心些了。
周四看了眼院子裡明亮的燈籠，還有來往的小廝，想著若是公子知道程姑娘來了，一定很高興，一高興病也許就好的快。
周四笑著說:“姑娘稍微等一會兒，待我把院子裡的人支出去，您進去看看公子，沒準病一下就好了。”
不看一眼終究是不能放心，程雅點頭。
周四進去院子不久，院裡的下人也都出去了，院子裡就留了一盞燈籠。
程雅看著躺在床上麵色潮紅額頭冒汗的周源，睡夢中的他極不安穩，眉心擰成了個疙瘩，呼吸粗重像個風箱。
擰了個帕子不時幫他擦擦額頭上的汗，又給他喂了兩次水，夜裡周四還端來了一碗藥，程雅捏開他的嘴給他灌下去。
天至微明的時候，周源出了一身的大汗，高熱開始褪下去。
看了看馬上就要亮起來的天色，該離開了，與周四交代了兩句，程雅離開。
路上的早餐攤子已經有了三三兩兩的客人，程雅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喝了碗豆腐腦，吃了兩根油條才回到程宅。
門口的張華告訴她，程霈睡醒了。
程霈足足睡了十個時辰，再醒來的時候看到外邊陽光初照，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程雅到的時候，程霈正在院子裡打拳。
這套拳法是程霈跟於老學的，於老唯恐他們撐不下九天的考試，特意教了他們這套拳法，要他們日日練習，不可鬆懈。
收拳後接過程雅遞來的帕子，程霈擦著汗說:“小妹這是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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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雅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身上的寒氣可不是從內院走到這裡能沾染的！”程霈看著程雅道:“去看周源了，他怎麼樣？”
“他感染了風寒，昨晚燒了一夜，現下已經退熱了。”程雅抱臂說道。
小廝聽鬆端來早餐，蝦仁粥搭配小花卷，煎蛋。
知道程雅在這兒，聽鬆端了兩份早餐。
程霈說道:“小妹一塊兒吃點。”
剛才沒怎麼吃飽，程雅點頭坐下。
兩兄妹吃完了早餐，喝著茶的時候，程雅把會試期間成國公家的事給他說了。
程霈麵帶幾分嘲笑道:“挺好的，原來真的有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現下成國公大約已經知道了你在京城，接下來恐怕會鋪天蓋地的找你。”
“他找不到的，除非我自己站出來。他哪裡記得我長什麼樣子，府裡的人見過我的也不多。”
程霈的聲音裡帶了嘲弄，有幾個孩子不盼望得到父親的愛呢，可是很多時候，即便父親就在眼前，父愛也是杳無蹤跡的。
對於成國公，程霈的記憶也很少，幾次見麵父子兩個隔著幾丈遠的距離，能感受到的隻有漠視和厭煩。
程雅點頭，現在的成國公府就是一個撈魚的筐子，魚撈到了，筐子也就散架了。
雖然有劉先生在，程霈也算是在皇上那裡過了明麵了，能不沾染還是不沾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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