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掃了一圈,不過是些蝦兵蟹將,除了長得魁梧些,也不過是些塊頭大些的炮灰罷了。
懶得跟他們計較,程雅撫了撫剛才經過樹林時衣襟上蹭的塵土,說道:“把你們管事的叫出來吧,今天你們可以歇業了!”
幾個炮灰一時有些迷惑,叫喊道:“胡言亂語,知道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程雅指了指大門的方向笑道:“門口寫著呢,叫什麼千靈山莊,怎麼,莫不是你們還有其他的名字?”說著這話,程雅壓低了聲音看著他們悄聲說道:“莫非這裡是鬼蜮?”
炮灰們一聽鬼蜮二字,個個凶相必現,手裡拿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武器,叫喊著就要往上衝。
山莊內關閉的屋子裡也衝出很多人,就在這時,千靈山莊大門轟然倒塌,從大門口,鐵三兒帶領的將士衝進院子,與炮灰戰在一起。
院牆上,弓弩手一字排開,牢牢的盯住院子裡的炮灰,伺機射殺。
一時間,院子裡殺聲四起,血流滿地。
程雅走到假山前,看著這座渾然一體的假山。安煦當時並沒有看到假山是如何打開的,程雅也沒有時間去找假山的機關所在。
她直接抽出藍月劍,內力注入劍身,劍身嗡鳴,寒意凜然,殺氣四溢。用力一揮,一聲轟鳴之後,假山破為兩半。
地洞露出,裡麵隨之衝出更多的勁裝殺手。
藍月劍威力無邊,殺手衝出地洞的瞬間便血濺當場,程雅持劍衝入地洞,所過之處,殺手儘皆喪命。
後衝上來的殺手見狀開始退縮,有一個黑袍子從後麵走上前來,黑袍子上繡著纏枝葡萄,本來是很清雅的圖案,可惜用的是大紅配色,葡萄藤蔓纏繞扭曲,簡直令人頭皮發麻。這人不止衣服上繡了,連臉上都畫了血紅色的葡萄藤,惡心詭異至極。
黑袍子款款走來,身形窈窕,竟是個女子,她手上戴了個了個雞爪子似的鐵爪,包裹了整個手掌和手腕,還彆說,這鐵爪子打造的真好,很好的貼合她整個手麵,想來用起來也是得心應手。
鐵爪上還托著她剛才順手掏的退縮的殺手的心臟。心臟還在跳動,黑袍子走到程雅跟前,手指一縮,心臟化為血肉碎末崩撒。
程雅惡心的後退一步,看著那女子道:“我還以為你喜歡新鮮熱乎的呢?這樣不是浪費嗎?”
黑袍女子鐵爪手上還滴答著鮮血,她笑的嬌媚,身形在黑袍子下扭動著,聲音也是嬌柔的很:“沒想到,小哥倒是與我誌趣相投!”
看著她這副媚俗的樣子,程雅猜測她之前或許做過花魁。這麼想著程雅便問道:“姑娘之前在那座樓裡掛牌子,看這做派,有點俗氣了,怕不是什麼正經的青樓吧,莫非是暗門子。”
嬌媚的笑聲驟歇,嬌聲嗬斥道:“大膽,你找死!”說罷,她身形一晃,到了程雅跟前,滴血的鐵爪子就要往程雅肩上搭,程雅手腕一動,藍月自她腕間劃過。
黑袍子足夠自信,即便感覺到了劍意,她連躲開的意思都沒有,當然,即便她有躲開的意思,也隻能是徒然。
若是忽略黑袍女子臉上血紅的葡萄藤,她笑容應該是嫵媚妖嬈的,可惜,笑容扭曲了葡萄藤,整張臉如同一個變幻的血葫蘆,在劍光劃過之後,血葫蘆般的笑容瞬間凝結成痛苦的猙獰。
她的鐵爪堅硬無比,她試過多次,不管何種武器都不能傷其分毫,所以這個結果從不在她的預想之內。
手腕和鐵爪齊根斷裂,她竟沒有反應過來,看著落地的手掌和鐵爪,兩息之後才在衝進地洞的喊殺聲中驚醒過來,她雙目圓睜,驚叫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世上沒有兵器能斬斷天神之爪。”
程雅微微一笑,恢複之前的女子聲音湊近黑袍子小聲低語道:“原來這叫天神之爪,我還以為這是隻雞爪子呢!哎呀,都是你,害得我都想吃雞爪子了,趕緊出手吧,完活去吃雞爪子。”
黑袍女子忍著巨大的痛苦和驚詫看著程雅道:“你竟也是個女子?”
程雅點頭,“對呀,我們兩個女子對上也算公平,想來地獄之中你也能安心了。嗬嗬!”
話出口之時,趁黑袍女子反應慢半拍,程雅立即出手封了的內力,打昏過去。旁邊有兵士正拿了繩子上前,準備捆住她。
不遠處有人喊道:“放了她,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聲音是從一個柱子後傳出來,有人從柱子後伸出一隻手,手裡提著一個孩子,那孩子被掐著脖子,手腳胡亂掙紮著,臉上已經憋的紅中帶紫,痛苦異常。
儘管地洞裡光線昏暗,程雅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孩子是安煦。
那人也是一身黑衣,隻是上麵沒有任何圖案,他從緩緩從地洞走出,說道:“這個孩子你該認識吧,我還懷疑,來人竟然直奔地洞,原來是有內奸啊!你給他用過藥了吧,可惜了,瞞不過我。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做交易?好,你說說看!”程雅眼中怒意漸生。
“你把月明放了,等我們離開山莊,我就把這個孩子交給你。”
程雅回頭看了眼昏迷的黑袍女子問道:“原來她叫月明,好名字,守得雲開見月明!”又看向劫持安煦分那人,“你呢,你叫什麼名字,不會是雲開吧!”程雅玩笑道。
那人看了眼受傷的月明,再看程雅滿是恨意,“沒錯,我就是雲開,現在可以交易了嗎?”
“雲開啊,你這次算是抓對了人,他是我徒弟,的確有同我交易的分量,隻是可惜,我從不受人威脅,亦不會被迫交易。”程雅眯眼看著雲開擲地有聲。
雲開慌了,他手上用力,安煦纖細的脖子在他的大手裡脆弱不堪。他叫囂道:“你不要你徒弟的命了嗎?”
程雅看著已經眼神迷離的安煦,心中一痛,她說道:“他的命我當然要。”
“要”字吐出之時,安煦已經在程雅的手裡,雲開看著自己無力垂下的胳膊,他就覺得眼前似有虛影閃過,怎麼手裡的孩子沒了,手臂也斷了呢?
雲開的功夫並不高,他隻是個醫師,斷臂之痛讓他撲倒在地,慢慢的向月明爬去。
有士兵過去將他擒住,他還掙紮著看向月明,程雅“嘖嘖”兩聲,“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可真是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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