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岌離家的時候跟父母說,外麵有朋友找,一會兒就回。
陳父陳母從他走後便擔憂的很,這些日子發生這麼多事,從沒有陳岌的朋友上門,卻偏偏在他們除族之後來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陳岌回去的路上思量著程雅的話,臉上便帶了些沉重。
他想起陳崢同他說出族的那天早上。頭天晚上他還好好的,第二天一早卻突然提出了出族。
當時他被陳崢的這個想法震動,沒有多想,現在想來,卻是那麼的不對勁。
而在之前的那天夜裡,他睡的格外沉,當時他隻當這是連日熬夜後身體的抗爭,卻忽略了醒來時的頭暈頭痛,正是身體遭受異常後的反應。
可是若這麼想的話,那隻能說暗查司早就盯上自己了,不對,自己之前並沒有什麼值得暗查司注意的地方,可若不是這個原因的話,那又是為什麼呢?
陳岌百思不得其解,臉上的表情越發沉重。
進門後,陳父陳母迎上來,看著陳岌的臉色心底一沉,“岌兒,可是出了什麼事?”
陳岌被家人的聲音從思索中拉回,他看著父母惶惶不安的蒼老臉龐,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隻有遠離京城,才能結束現在提心吊膽的日子。
他握住父母的手道:“爹娘,我沒事,你們坐,我有話與你們說。”
陳崢也湊過來,看著大哥的臉色蒼白,他眉心一蹙道:“大哥,可是伯府的人又找你麻煩了?”
陳父陳母看著陳岌的臉上也帶了焦急的詢問。
大家圍坐在一起,陳岌想了想道:“爹娘,二弟,我想讓你們離開京城,去邊城。”
大家一聽都愣了,“去邊城,那麼遠的地方,聽說那裡冬天特彆長,天寒地凍的,一年有半年地裡都凍著,如何能住的慣?”
陳岌伸手阻止還要說話的爹娘弟弟,陳岌道:“伯府的人還在盯著我們,他們是不會讓我們在京城活下去的。邊城偏遠,伯府的人不會想到的,他們的手伸不過去。”
陳父陳母聽了陳岌的話都沉默了,理確實是這麼個理,可是一想到離開活了大半輩子的京城,他們總是有些不舍。
陳父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一拍大腿,“聽岌兒的,我們去邊城。邊城苦寒,卻也養活了那麼多人,我們去了也一定能活下來。”
陳崢有些猶豫,他在京城還有差事呢,他不想離開,“大哥,你帶爹娘過去吧,我留在京城,以後我在鐵衣衛裡不出來,他們拿我沒招。”
陳岌搖頭,“你必須得去,京城這邊都知道你癱了,若是你再活蹦亂跳的跑出去,伯府豈會放過你,必會想儘辦法除掉你的。”
陳父陳母聽後嚇了一跳,趕緊抓住陳崢的手道:“崢兒聽你大哥的,我們一家人齊齊整整的,一起去邊城。”
說著,陳母又想起一事,問道:“岌兒,那你媳婦會願意跟我們去邊城嗎?”
當日,他們寫下的和離書是假的,上麵的簽名手印都是假的,為的是讓陳岌媳婦帶著嫁妝和家裡為數不多的財產離開伯府。
陳岌搖了搖頭,“她不去。”
陳母一聽,立馬就急了,“那可怎麼好?”
“母親莫急,此番去邊城,讓二弟帶你們二老去,我留在京城。”
“那怎麼行,要留也是我留下!”陳崢急道。
“我在京城找了份差事,過幾日便去上任了。二弟你去了邊城可去薛家軍從軍。”
聽的陳岌找了份京城的差事,一家人更急了,“是什麼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