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璉沉思不語,程雅看見這些種墨跡人就心煩,她扔下手中肉串道:“郡王爺,你若是拿不定主意去找皇上商量商量,或者你說說,你們那位皇上是怎麼被太後控製的,或許我能幫上忙?”
李璉抬起頭,眼睛一亮,“程公子有辦法?”
“你且說說看!”
李璉歎道,“那要從皇上八歲那年寒衣節說起。”
李璉又再歎息一聲才慢慢說來,當時皇上年僅八歲,他不知道從哪裡聽說自己不是太後的親生子,非要吵著去祭奠他的生母,惹怒了先皇,先皇要重罰他,太後護著,宮人不好硬攔,皇上一個錯身就跑出去了。
當時天氣嚴寒,宮人在一側圍追堵截,因著皇上的身份,沒人敢下狠手抓住皇上,竟叫皇上失去了蹤影。
再次找到皇上的時候,卻是在冷宮一個廢棄的池塘裡找到的。
北齊的十月,池塘已經冰封,皇上一下就掉進了冰窟窿。等到宮人找到他,把他救上來的時候,皇上已經沒了氣息。
太後哭的幾乎死過去,連先皇也後悔對對皇上說話太狠,一時間宮中陰雲籠罩。
後來,有人舉薦了一雲遊至此的世外高人,說高人有辦法讓皇上起死回生,隻是需得有至親之人與皇上結下生死契約,這兩人往後生同生,死同死。
太後主動懇求先皇,自己願意與皇上結下生死契約,全了這段母子緣分。
先皇不允,太後便跪在先皇麵前不起,且不吃不喝,形容憔悴,不過一日,便有青絲變白,一邊是沒了氣息的兒子,一邊是深愛的女人,先皇亦是心痛難忍。
無奈之下,先皇隻能再次請了高人詢問,高人給太後和皇上看過麵相,仔細掐算後說,兩人雖不是血脈至親,卻早就是超越生死的母子親情,且太後壽數綿長,與皇上結契以後,尚能有利於皇上,先皇沉思之後才同意此法。
高人在院中做法一夜,太後失了身體將近半數血液,數度昏倒,又再支撐著醒來,跪在祭壇之上,直到天明。
也是奇了,隨著太陽升起,皇上竟然真的醒來,且安然無事,仿似大夢一場。
皇上自蘇醒後,竟對這兩日發生的事情有所感覺,再加上宮人描述,他為太後的母子之心感化,自此再不提起生母之事。
程雅聽完撇撇嘴,結什麼生死契約,純屬胡說八道。
李璉又道:“自此之後,皇上若病,則太後也跟著難受,太後若有不適,皇上亦感同身受,這兩人形同一人,太後是無論如何也動不得的。”
程雅食指輕敲著桌子思索了一會兒道:“南晉有一種蠱,叫母子同心蠱,是一種極惡毒的蠱,分為母蠱和子蠱,多用於夫妻,親子,或其他關係中,為的就是綁定一個人與自己同生共死,也有的是為了控製另一個人為自己所用。且母蠱隻有一個,子蠱就說不定了,看養蠱人的能力,我聽說有的人能有養到五六隻,那樣就可以讓自己有五六個極忠心之人。”
李璉聽完眉頭蹙的厲害,“竟有這種惡毒的東西,可是這東西有什麼用,他人生病受傷,種下母蠱的人也得感同身受?”
程雅笑道:“這怎麼可能,這種蠱蟲隻是單向的,中下母蠱的人掌控一切,怎麼會給自己留下把柄。”
李璉頓時點想明白了,他在石桌上捶了一下,“竟是如此,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安月太後也太過狠毒了!”
他抬頭看著程雅道:“程公子。此蠱可有解除的辦法?”
程雅想了想衣兜裡的依依,她應該是能解的,隻是據說這母子同心蠱即便解蠱,中了子蠱之人也壽數不長了,怕是活不過一年。
看程雅沉思不語,李璉著急,站起身又問道:“程公子,連你也沒有辦法嗎?”
程雅搖頭,“中了子蠱的人,多年依賴母蠱而活,若是驟然解除,怕是活不過一年,這個事兒確實棘手的很。”
李璉跌坐在椅子上,手撫著額頭閉上眼睛道:“竟然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不是還有李初嗎?他應該有十五歲了吧,你們扶持他上位,不是一樣嗎,都是你們老李家的血脈,或者你也可以啊,反正都姓李!”程雅似無意的說道。
李璉怒道:“你怎可妄言這等大逆不道之語?”
程雅“嘁”了一聲,“感情把皇位讓給外人就是忠君愛國了,真不知道你們腦子裡是怎麼想的,腐朽死板,固執不堪!”
李璉竟是無言以對,他本想再斥責幾句,卻見程雅視若無睹的烤起羊肉,對他不屑一顧,隻能蔫蔫道:“這種話,程公子出去還是不要再說了,不要忘了,這是北齊!”
程雅搖頭,“哎,真是誰也叫不醒裝睡的人呢!”
頓時覺得手中的羊肉也過於腥膻,程雅扔掉手中肉串,對李璉說了句“走了”,便踏水而去。
因著太後關閉慈安宮為青柳苑中死去的人念經超度,是以這一年太後的萬壽節也沒有過,那給皇上安排和諾安家姑娘偶遇的戲自然也無法如期上演。且知道了皇上的真實情況,這戲演了也沒用,不過是多添一個苦命的姑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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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開始,程雅便真就過起了書院夫子的日子,兩天一堂課,其他的時間睡睡覺,聽聽八卦。
十一月上旬的一天,在下了兩天雪後,天氣終於放晴,小柳掃完了整園子的雪,正在堆雪人,時允之在保持兩天必光臨一次程雅院子的節奏中又來了。
對於時允之的目的,程雅已經不在意了,他來了,便隨便聊聊閒話。
兩人如常用過午飯,時允之端著茶碗道:“達薩贖回來了。”
自從程雅把達薩的消息告訴時允之,就再沒聽他提起過,沒想到到今日才有了結果,而且外界聽不到一點傳言,看來這事牧時家也是選擇了隱藏。
時允之說,自牧時家知道了達薩的事,便遣人調查,確定之後,時淨之私下裡約見了諾安家的家主達尚。
也不知兩人談了什麼,總之,達薩被抓的消息依然被封鎖,直到今日,諾安家族才在牧時家族的幫助下把贖金談好,徹底贖回了達薩一行人。
時允之道:“說來也是巧了,諾安家族與邊城守將薛昉幾次會談,也隻能將贖金談到五萬兩黃金,兩百匹戰馬,可是,我們家去的人隻私下同薛昉提了提你程周的名字,他便將贖金落了一半,最後談下來,隻用了兩萬兩黃金和兩百匹戰馬,看來,你對薛昉真的很重要。”
看來薛昉猜出程周是自己的化名了,對於薛昉能做這麼大的讓步,程雅還是沒想到的,麵上不在意的說道:“早同你說過了,我這人交友廣泛。兩萬兩黃金,諾安家夠大方的!”
時允之對於程雅交友廣泛的說法不置可否,隻說道:“諾安家族手裡有金礦和銀礦,這點黃金傷不了他們的筋骨,也不過是一時緊緊手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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