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逼簽下和離書後,董浩然日子過得擔驚受怕,每日隻歇在書房裡。
事情吳姨娘知道的不多,她隻知道,現在整個縣衙後院隻有她一個女人了,心思難免活絡起來。
她想著,趁著董浩然最近情緒不高,哄得他高興,趕緊給自己抬成妻位,免得將來受董浩然再娶嫡妻的苦。
吳姨娘吩咐人炒了幾個精致小菜,溫了一壺酒。
又在鏡子前仔細描摹了半個時辰,前前後後打量了幾遍,分外滿意的去了董浩然的書房。
睡了幾天冷床的董浩然對要來暖被窩的吳姨娘不感興趣,卻被她帶來的酒勾起了興致。
吳姨娘小意溫柔的陪著董浩然喝了幾杯,加了料的酒一下肚,董浩然漸漸失去控製,如了吳姨娘的願。
董浩然模糊的記憶隻到此為止,即便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他也知道自己著了彆人的道。
至於著了誰的道,董浩然根本不用想,他心裡隻有一個答案。
滔天的恨意讓董浩然忘卻寒冷,忘卻羞恥,心裡隻有兩個字,報仇!
衙役裡的捕頭一驚,趕緊脫下自己身上的襖子,把縣令的頭蒙起來,又從其他衙役身上扯下幾件衣服,將董浩然裹了,匆匆抬回了衙門。
臨走前,還疾言厲色的要求在場的人,不準亂傳,否則,性命不保。
大家一看衙役們的操作,也都明白了,這人衙役認識,還得是個大人物。
幾乎不用猜,幾個心思靈巧的人便明白了這人是誰,他們這城裡的男子多長的糙了些,且膚色多黝黑,這人白成這樣,定然是個外來的。
他們假裝不知,對衙役臨走前嚴厲吩咐的話唯唯諾諾的答應。
有些事,越是使勁捂著,就越捂不住,沒出一個時辰,整個雲陽城裡,就沒有不知道這事的。
大街小巷飄著風一般的笑聲!
吳家附近的客棧裡,車老四拍著老鼠精的肩膀笑的直不起腰來,“哈哈哈,笑死我了,老鼠精,真有你的,哈哈哈!”
這一天,整個雲陽縣的笑聲,恐怕比過年那天還多。
這笑聲自然也飄進了愁雲慘淡的吳家。
吳安山一聽,心底驚駭,他笑不出來,反而心頭恐懼更甚。
看著熟悉的院子,他大聲招呼府裡的小廝,“多找幾個人看著院子,夜裡也不準錯眼!”
吳海聽著同月給他傳話,抿著嘴笑了一會兒,“這些人,說唱戲,還真唱戲,叫人盯著點,彆讓董浩然狗急跳牆!”
同月應聲離去。
吳家這一天風平浪靜。
夜裡,忽然起了一陣風,漫天的星辰被烏雲遮蔽,早起竟又飄起了小雪。
吳海用過早飯,正捧著熱茶看著院子裡飄飄灑灑的雪花,便聽到院外有小廝來請。
同月過來回話,說是吳成祥今兒一早開了祠堂,請所有吳氏子孫去祠堂集合。
吳海到時,吳家的族老們,還有在雲陽的成年吳氏男丁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