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逗逗自家老婆。
卻沒想到,南傾一秒也沒猶豫,坦然點頭,又搖頭“不是白頭偕老,而是直到心臟死亡無法自主意識的那一刻。”
祁鬱的心停滯,然後狂跳。
都說南傾冷漠疏離,可她的愛卻最直白熱烈且坦蕩。
南傾認真回答之後,視線落在男人臉上。
盯著祁鬱的傷口,看了眼剩下的泡沫,猶豫片刻“要不你自己來?”
祁鬱搖頭“南法醫要半途而廢?”
南傾看了眼他的傷口,神情凝重“我會對你負責的。”
話落,她捧著祁鬱的臉,屏著呼吸把剩下的泡沫刮乾淨。
好在,有驚無險,任務完成。
祁鬱這張帥氣的臉完美呈現。
南傾如釋重負,把剃須刀放在一旁,還不忘伸手捧著男人的臉。
纖細的手掐著男人的下巴,大拇指指腹摸了摸,然後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可以了。”
“除了一點點不完美以外,其他都很完美。”
“是嗎?”祁鬱抬眸,極具占有欲的眸子盯著南傾的臉。
南傾點頭“嗯。”
話落,她偏過頭避開男人的視線,準備從洗手台跳下來。
祁鬱卻整個人逼近,俯身的同時氣息噴灑在她麵頰“我們來檢驗一下。”
話落的瞬間,男人低頭含住了她的唇。
大手直接把準備逃離的南傾拉入懷中,加深這個吻。
……
兩人來到主廳時,已經是兩點過了。
祁鬱終究還是穿了高領毛衣。
但,這個溫度,他冷不丁穿個高領毛衣,反而更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兩人一出現,眾人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在了祁鬱的高領毛衣上。
祁嶽張了張嘴準備揭穿自家小叔。
結果話到嘴邊,被他一記眼神嚇得憋了回去。
話在嘴邊劈了個叉,祁嶽轉身看向南傾“小嬸嬸,你餓嗎?”
她指了指廚房的位置,道“年夜飯大概五點左右上桌,我昨天給您買的小蛋糕在冰箱,要不您先吃點墊墊肚子?”
南傾朝祁嶽感激一笑,點頭“好。”
祁嶽自告奮勇“我給您拿。”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原本他們來的就很晚了,這一路上看到祁家老宅張燈結彩的,很顯然是祁家人一大早就開始忙碌的成果。
以前過年時,顧家人都不在國內。
每到除夕,顧家主就帶著顧家全家人去英倫陪顧老夫人過年,而顧老夫人不喜歡她。
她到顧家的第一年,顧家主把她帶去了英倫,顧老夫人看到她各種挑剔針對,瞧不起她的出身更覺得她這種麵對至親死亡不哭不鬨還折騰他們的人,很晦氣。
除夕夜當晚,顧老夫人摔了一跤,直接對著她破口大罵,責怪她掃把星,因為她的出現把晦氣帶給了她還會害她摔跤。
那年的除夕夜年夜飯南傾沒吃上。
第二天一早就被送回了國內。
後來第二年,顧老夫人早早的就開始叫囂,南傾若是去英倫,她乾脆死了得了。
南傾不喜歡拖累彆人,選擇一個人留在國內。
除夕夜煙花炫麗,四周的彆墅張燈結彩熱鬨非凡,而顧家彆墅又空又冷。
南傾覺得壓抑,不想待在顧家一個人冷冰冰的過年。
可她無家可歸,彼時未成年的她,哪兒也去不了。
牧稚提出過要帶她回家過年,可有顧老夫人在前,南傾害怕因為自己的出現會攪亂牧家的團圓。
謊稱自己陪著顧家人一起去英倫過節。
這謊,一撒就是三年。
直到17歲那年,老館主突然開口“除夕夜在哪兒過?”
南傾一愣,避開他的視線,下意識撒謊“陪顧家人一起去英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