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落下,肖姨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走了進去。
南傾站在門邊,聽著屋內傳出來的哭泣聲,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這雙手,送走了一個個人。
似乎已經麻木了。
見過太多生離死彆,若是冷血,也說得過去。
可每次聽到壓抑無助的哭泣聲,還是會控製不住顫抖。
因為親身經曆過,也因為,在害怕什麼。
隨著香火燃起,南傾送了肖姨父親最後一程,由秦叔親自將人送往火葬場。
南傾才開著車前往警局做筆錄。
她剛到警局,就看到辦公室內背對著她的挺拔背影。
男人單手搭在沙發扶手上,在他麵前是如臨大敵的警局值班人員。
趙寅摸了摸額頭的汗,正在努力解釋著什麼。
南傾走進去,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透著令人絕望的寒意“不和解。”
他把玩著無名指的婚戒,一個隨意的抬眸,卻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我會作為我妻子的律師,正式提起訴訟。”
南傾站在門邊,隨著他這話,步伐微頓。
她遠遠的看著男人,這個一向沉穩內斂的天之驕子,此刻一身戾氣。
法律成了他的武器,手中的鋼筆化作利刃。
而他保護的,是她。
南傾眼神微軟,邁開腿走了進去。
她沒看祁鬱的眼睛,而是看向趙寅“趙隊,現在可以做筆錄嗎?”
趙寅麵對祁鬱嚇得大氣不敢出,生怕這位爺殺瘋了連自己都弄。
聽到南傾的聲音,如同仙樂入耳,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起來。
他連忙點頭“有,有時間。”
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祁鬱,見男人沒說話,趙寅連忙伸手“南法醫這邊請。”
話落,他邁開腿逃命似的往裡走。
南傾抬腿走進去,經過祁鬱身旁時,她步伐停下。
轉身。
下一秒,朝男人攤開了手“祁先生一起?”
祁鬱眸中的幽沉散去,男人靠坐在黑色沙發裡。
目光落在自家老婆伸出來的那隻手上。
抬手,微微傾傾,握住。
然後徹底包裹。
在眾人的注視中,男人從沙發裡站了起來,挺拔的身影,整個辦公室都變得壓抑起來。
他牽著南傾,就往裡走。
趙寅一抬頭,看到南傾把祁鬱帶進來,頭又開始疼了。
他這輩子都不想活在祁廳長的壓迫之下了!!
有祁鬱在,本就會順利的筆錄變得那叫一個精簡。
趙寅全程多一個字的廢話都不敢問。
由於現在還是春節假期期間,所以開庭的事得延後。
但這不影響趙寅留肖鵬母子在警局喝幾天茶。
全程不過十多分鐘,趙寅抹著汗送南傾和祁鬱出門。
南傾都沒問祁鬱怎麼知道這事的。
隻是在上車後,笑道“這次,得叫祁律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