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僻靜的小院,羅浮劍首的家就座落在這裡。
低矮的院牆稍顯破落,褪色陳舊的大門半敞開著。
對比堂堂羅浮劍首的身份,這小院子確實不太合適,顯得過於寒酸。
不過倒也合理,畢竟是鏡流,一個對環境要求非常低,在哪打坐休息都不在意的人。
自己的家對鏡流來說,自然是相當少回去的地方。
她在雲騎軍裡睡慣了,偶爾回來晚上也基本不會住宿在這裡。
多半會選擇去山間欣賞明月,或月光下舞劍,錘煉自己的劍法。
直到與其它四位共稱雲上五驍的時期,鏡流才回家顯得多些。
畢竟朋友邀請鏡流參加宴會,總得尋個找到鏡流的方式吧?
千載餘歲的鏡流,顯然對最近幾百年才強勢崛起的玉兆科技不太感冒。
上門找人自然成了雲上五驍其他四位最好的選擇。
隻是現在,故人凋零,這僻靜的小院反而成了鏡流的閉鎖之地。
以來逃避現實。
那天為故人星海葬禮送彆後,鏡流成天飲酒,用醉意麻醉自己。
也許這樣子能讓她在酒意中,感受到曾經的那些美好時光吧。
但也許,她隻是……不願醒來。
流螢推開半敞開的老舊大門,牽著臨溪的手,進了這僻靜的小院。
一眼便瞧見了鏡流,倒不是她的眼神有多好,隻是太過明顯,不得不讓人一眼便注意上。
現在的鏡流姿勢實在太過不雅。
她衣衫不整,白哲的身軀些許春色掩蓋不住。
身體向後倒在地上,下半身卻還坐在石椅上,手中拿著個灑了許多酒液的酒碗。
臉上滿是紅潤,顯然醉酒已深,陷入久遠的酣睡。
屬於是不能讓異性看到的程度。
流螢有些無奈,她再度望向鏡流旁邊的石桌。
那石桌子上擺滿了酒壇子,大多都喝完了,瓶身都歪歪扭扭橫置在桌上。
顯然,鏡流在她們來之前,獨自醉飲了好久。
久到流螢按時間赴約前來,結果鏡流酒還沒醒,酣睡不停。
“臨溪,幫忙拎一下,我去想辦法喚醒鏡流。”
把手上的東西交給臨溪,流螢向鏡流走近。
該說不愧是劍首鏡流嗎?
流螢走到距離鏡流三米內時,鏡流閃著寒光的眼睛突然睜開。
身形在空中一個翻轉,滿是修補痕跡的支離劍頓時點到流螢喉嚨之上。
反應實在太過迅速,以至於都讓流螢有些懷疑,鏡流她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不過很快鏡流便證明了自己。
當看到來者是流螢以及臨溪的時候,鏡流便放下了警惕。
身體本能反應散去,她鬆開支離劍,任由它摔在地上。
毫不在意禮儀,身體往地上一癱,一隻手不停摸索著剛剛丟下的酒碗。
明明那酒碗就在她身邊,但硬是摸了好久才摸到。
“鏡流……你怎麼醉成這個樣子了?”
眼見鏡流又想抄起酒碗喝酒,流螢抓住了她的手臂,連聲勸阻。
剛剛流螢第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因為印象差距實在太大,太割裂了。
以前的鏡流雖然也喝酒,但也隻是點到為止,小酌幾杯,從不會如此失態。
沒想到現在卻變成了酒蒙子,毫無顧忌禮儀,這出入未免也太大了。
更彆提鏡流以前是相當矜持的,純度極高的一位清冷美人。
怎麼現在如此……粗俗。
“流螢,彆攔我,我在和白珩喝酒……”
“讓我再喝兩碗吧……我想再見她一次……”
鏡流掙紮,不過並沒用力,所以流螢很輕鬆地奪下了鏡流手中的酒碗。
“再喝?再喝鏡流你這副模樣被拖出去賣掉恐怕都沒人要!一身酒氣惹人嫌棄的。”
流螢沒好氣地說,心想鏡流怎麼墮落成這樣子了?
旁邊觀看了許久的臨溪走上來,她想了想,握住鏡流的手。
對自己體質的問題,臨溪還是略知一二的。
“這樣子的話,鏡流姐大概能舒服一些?”
“不過我真的感覺現在的鏡流姐,是不是被調包了啊?這……真是一個人嗎?”
臨溪狐疑,小小的腦袋瓜裡滿是處理不過來的信息。
知心大姐姐變成浪途酒蒙子,反差是不是太大了點?
就好像一個人幾個月前說出道,要努力。
幾個月後所就說下海了,請大家多來支持。
印象差距實在太大,讓人懷疑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但流螢搖頭否決了臨溪的看法。
“小臨溪放心好了,能調包劍首的仙舟內肯定查無此人。”
流螢歎了口氣,她將酒壇推開幾個,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放在石桌上。
“小臨溪你和鏡流待一會,我去買些醒酒的東西來。記得看好鏡流,不要讓她再出醜了。”
叮囑好臨溪,流螢踏出這老舊的大門。
獨留下臨溪和鏡流兩人相處。
本來就好奇心很強的臨溪一看流螢走了,這下壓抑不住自己貓貓祟祟的小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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