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景元再度歎氣，王因則是聽景元歎氣歎得耳朵都有些煩躁了。
真是一晚上歎氣比一年份的量都多。
顯然，景元為此事頗為憂慮。
一會，就在王因又喝下一口茶飲時，景元忽然冷不丁冒出句話語，給王因搞愣住了。
“你說騰驍將軍若是見我這般以私謀利，還枉視十王司律法……”
“當將軍如此不稱職，他會不會氣的活過來？”
呃……不好評價。
王因想了想。
騰驍真靈都是被自己親手送走的，起碼現在肯定是活不過來的。
能活過來那就真見鬼了。
“放心，他活不過來，現在是死透了的。”
“你要真能看到他的鬼魂，不要猶豫，絕對是假冒的，召喚神君一刀劈下去送走便是。”
“……你是不是對騰驍將軍有什麼意見？”
“沒有。”
景元又繼續心不在焉，而王因則是再度向景元翻了個白眼表示不屑。
問這雜七雜八的問題，轉移注意力，他還能猜不到景元心裡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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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是許久沒見師父，心裡忐忑，不知道要怎麼和師父溝通。
可能還有點下午看到師父那個樣子，他良心又在痛的感覺吧？
反正景元現在肯定緊張的很，拍下桌子都能跳起來的那種。
“喂，我說……”
王因剛開口，景元下意識應激推開椅子起身。
……果然非常緊張。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對，景元向王因尬笑了下，重新坐了回去。
“你就真的……真的那麼害怕見現在的鏡流嗎？”
王因發出直逼靈魂的質問。
景元怔住，他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憋了許久想要找托詞卻沒法說出，最終如認命一般，景元全盤托出自己的想法。
“唉，王因，其實我覺得，我當時要是再努力一點就好了。”
“說不定我早點成為令使，就能早點救下丹楓，不用白珩做此犧牲。”
“那雲上五驍也就不會有如今的這些紛擾之事了。”
王因笑笑，他沒有說話。
他明白景元也隻是在隨口抱怨說說，釋放壓力而已。
壓根不需要回複什麼安慰的話。
真正的景元可不會一直緬懷過去，畢竟他馱著整個羅浮仙舟。
根本沒有足夠時間容納緬懷的空當，作為將軍的景元必須一直為仙舟展望未來，沒法停下腳步。
雲上五驍的事務再重要，也遠遠比不上整個羅浮仙舟。
況且，有些事情，景元當上令使之後，肯定心照不宣地明白了。
比如騰驍不死，仙舟巡獵信仰底層規則邏輯限製，他壓根當不上巡獵令使這點。
成為令使後，念頭通達，景元絕對是第一時間知道的。
畢竟這是銘刻在仙舟聯盟每個高層，心裡都明白就是不說，默認的規則。
所以為了補償為仙舟犧牲的騰驍，景元儘力為騰驍補了些好事。
乃至他把自己某些上任前的功績，都暗中移花接木給騰驍。
再讓民間的“有心人士”發掘出來，使得騰驍的風評慢慢好轉起來。
起碼不會再被輿論評價為平庸的將軍了。
所以……景元變了很多，但也有很多沒變。
他依舊是那少年誌氣的景元。
隻不過為了羅浮仙舟，將少年誌氣全部藏於最心底了。
現在的景元，是一位相當成熟的仙舟將軍，能帶著羅浮仙舟……
走向那個充滿希望與光明的未來。
王因笑笑，再度小酌一口茶飲，靜待景元與鏡流的會麵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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